沈宴礼的话如同一道惊雷砸在周芸晚脑袋上,她猛地扭头朝着后方看去,就看见一辆军用吉普车从后方缓缓开了过来,眨眼间就来到了沈宴礼的车窗边。
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在他打开车窗之前,慌里慌张提醒道:“你倒是拿衣服遮一遮啊。”
沈宴礼动作一顿,不解地睨向她:“遮什么?”
周芸晚脸颊绯红,娇嗔地瞪他一眼:“你说遮什么?”
说着,她便把自己的背包往他怀里一丢,恰好就把那处遮挡得严严实实,叫人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沈宴礼垂眸看了一眼,瞬间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不自在地以拳抵唇轻咳一声。
她的背包里装着书本和一些其他的东西,重量压得他不太舒服,指尖微动,趁着周芸晚的注意力放在车窗外,没有放在他身上,不动声色地挪了挪位置。
而此时,旁边那辆吉普车的车窗缓缓降了下来,副驾驶上坐着邢茂辉,后座则坐着沈父沈德文,两人齐齐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这年头汽车车窗的隐私性不强,从外面看里面几乎是一览无遗,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隔音效果也不好,但为了方便说话,沈宴礼将车窗也降了下来。
“伯父,辉哥。”
周芸晚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思绪,弯腰凑上去打了个招呼,明媚的笑容看得人心情也不禁变得更好了。
沈德文肃穆儒雅的脸上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和她说过几句话后,就将目光放在了驾驶座上的沈宴礼,表情瞬间就变得严厉起来:“怎么把车停在路边了?”
这段马路虽然车少,但是路面不太宽,停在这路边还是有一定危险系数的,车上还载着小晚呢,他怎么能够这么不顾危险呢?
自家父亲的神情前后变化太大,看得沈宴礼眉峰一挑,知父莫若子,对方在想什么他一眼就能猜出来,于是不慌不忙地撒了个谎:“水刚才不小心洒了,我正打算走呢。”
他的声音平淡冷静,压根听不出来是在撒谎。
吉普车的车座要比普通轿车高一些,坐在副驾驶的邢茂辉往车厢内扫了一眼,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