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明书院?”
姚哲惊诧地叫出声,片刻后才回过神来,激动地说:“岳明书院乃本地学名,其对学生的选拔极为严格,非童生身份者不得其门而入,年龄限制在十五岁以下,且只以才学为标准,若无通过考试,即便家财万贯也难以踏入。恩师,您竟为我报了名?”
他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可思议,“我尚未取得童生资格,又怎敢奢望通过岳明书院的入门考试?”
姜怀虞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以往不是总问我,为何你的功课比其他人繁重,难度更大,甚至受罚也比他人更重吗?姚哲,你是私塾中的佼佼者,又曾跟随章秀才深造,底子比他人深厚数年,我自然对你寄予厚望。难道你以为,我是在故意考验你吗?”
“学生岂敢,学生从未有过半分此念。”
姜怀虞为他量身定制的功课,不仅深奥难懂,而且涵盖的知识范围广泛,姚哲并非愚钝之辈,他深知姜怀虞此番用心,皆为他的未来铺路。
姜末虞脚步戛然而止,目光如炬地凝视着他,“你在我的指导下也已多时,你的才智如何,我心中了如指掌。正因为深信你具备通过岳明书院那区区入门考试的能耐,我才为你报了名。难道你对自己就没有这份自信吗?”
姚哲聆听着这番话,心中激荡不已,但仍旧有所迟疑。
“然而夫子,我并非童生……”
姜末虞抬起头来,打断他的话,“童生之别,不过虚名。今年的童试,我有信心你必能一举夺魁。至于岳明书院的规定,所谓非童生不得其门而入,那也并非铁律。你即便是童生,若入门考不过,同样不得其门。但若能一跃而过,即便未获童生之名,岳明书院又怎能将你拒之门外?”
姚哲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经过一番沉淀,终于坚定地一揖到地:“学生必定全力以赴,不负夫子期望!”
姜末虞微微颔首,语重心长地说:“铭记在心,任何时候都不可自卑,亦不可骄傲自满。岳明书院,是你恩师曾经求学的圣地,那里汇聚了万福县最具学识的师长,最积极向上的氛围。最为关键的是,岳明书院以才德取人,素来不拘一格降人才,你若能在那里深造,必能完成真正的蜕变。”
姚哲聆听她的教诲,眼神中充满了坚毅与决绝,然而不知为何,眼眶却不禁泛起了泪光。
“夫子,我若是真的踏入书院,便不能再您的脚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