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做实验的烧杯和酒精炉变成了厨具,那位同学以为项海澜是偷酒精炉的馋猫。
小项递给她一个饭盒,里面装了些煮河虾,眨了眨眼,小声道:“放心,没可着一个酒精炉薅羊毛,你同学看不出来。”
“还放姜片和老酒了,项海澜你做饭真讲究。”有虾吃,谁还惦记酒精炉,那位同学捧着饭盒乐颠颠跑了。
小项望着她的背影笑着道了句,“馋鬼。”
两人把行动时间定在周六一早,离实行双休制还早着呢,大部分人一周上六天班。
为了行动方便,项海澜佯装生病,也跟系里请了假。
在火车站候车厅将就一晚,年轻人熬点夜不算啥。凌晨三点半出了火车站,金熠骑自行车带着项海澜来到闸北的一个路口。
沪市很大,除了各机关自己的出版机构,大型报社一共有三家,共用一个印刷厂,厂址就在闸北。
本地报社不走邮递口,有自己的发行人员,每天天不亮,送报纸的员工从印刷厂取了报纸,在上班前,把报纸准时送到各厂矿机关。
这个路口是金熠观察一周,找到的最好的行动地点。
报社职工林友骑车路过枫林路,突然,从车行左侧的小弄堂冲出一辆自行车,跟他的车撞在一起,好在对方反应快,刹车及时,才避免受伤。
对方道歉态度良好,“对不起,同志,我今早起晚了,交班要迟到了。”
林友有火发不出,“下次小心点。”
抚了抚被吓得怦怦跳的心脏,他又骑车上路。
骑了不到十米,感觉不对劲,车子太颠了,停下车一看,好吗,后车轮被扎了,一点气都没有了。
今天也太倒霉了吧,这胎爆得真是时候,倒是让他把报纸送完再爆呀。
三月末的沪市最早五点半天亮,这会儿黑咕隆咚的,上哪找修车铺去?
老林把车往最近的弄堂推。找到弄堂里最早开门的国营早餐店,问了修车师傅的地址,硬着头皮上门求人修车。
一顿折腾,耽误了半个多小时。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把自行车停在修车铺门口去找人时,装报纸的布包被人取了下来,里面的报纸被抽走,等他修好车,报纸又被送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