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帝看向那盆兰花说道:“朕方才进来就闻到这幽兰花香,是盆难得的佳品,太妃这是哪里得来的?”
静太妃含笑道:“是徐老太君送的寿礼,我也很喜欢。”
燕帝道:“太妃与徐老太君是同母族的姐妹,送的东西也最称太妃的心。”
男人笑着看向下方的老太君,“果真是金兰姊妹,情谊深厚。”
静太妃神色依旧地打太极,“陛下怎会不知,往日这静辰宫里就鲜有人至,哀家又无儿无女,今日这宫里难得热闹,结果还是和哀家这老妹妹最聊得来。”
燕帝顿了顿,又笑道:“如此看来,朕此番带来的俗物,倒比不上这兰花做太妃此时的心头好了,也罢,朕便换份礼。”
“今日太妃是寿星,太妃高兴便是最要紧的事,这份金兰寿礼讨了您的欢心拔得头筹,朕这礼,就许您一个恩准,赏这头名者,太妃可还满意?”
江应巧闻言不免绷起神经,听见静太妃说:“要什么陛下都应?”
“朕能做主的皆作数。”
“陛下说笑了,这天下哪有陛下不能做主的事,徐老太君,你上前来。”
静太妃笑道:“今日你可得了圣恩,陛下赏赐你,你想要什么只管说来。”
江应巧没有即刻回应,在众人聚集的目光下,她缓缓站起来走上前,俯首道:“臣妇斗胆,想向陛下求一道赦免。”
是意料之外的请求,燕帝饶有兴趣的问:“哦?所为何人,为何事。”
江应巧一字一句道:“罪臣之子,宋归慈。”
四下倏地安静了,燕帝周身气息陡然凌厉起来,压下眉眼,反问道:“宋归慈?”
江应巧掀起衣摆缓缓跪下,“请陛下赦免宋归慈戴罪之身,恕其无罪。”
宾客中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徐乐瑶紧张抓住了徐夫人的手,静太妃也略带讶异的看向她。
燕帝居高临下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要朕赦他。”
“故人之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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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是故人之孙,你便为他求朕赦免,他父亲触犯圣威,犯的是大不敬之罪。”
“昔日父之过,不敢妄议,然今日偶然得见故交后人受难,臣妇不忍置身旁观。”
江应巧请求道:“臣妇斗胆,请陛下赦免他。”
静太妃忍不住开口道:“陛下……”
燕帝抬手打断了,他看着俯身的老人道:“不过一介奴才,得徐老太君如此重情义,也是费心。”
江应巧只是垂着头道:“此子聪慧,日后若能出人头地为陛下为大燕效力,臣妇今日为他求的恩典就不算白费,陛下圣明,想来看的更清楚。”
燕帝不明意味的笑一声,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旁边近身太监李宝庆极有眼色的再次斟上酒。
众人面面相觑,提着心竖着耳朵等上面这位发话,却只听得一杯杯的斟酒声,和无形的压迫感扩散。
三酌过后,静太妃试图打破沉默,就有一名宫人从外边匆匆走来,向李公公禀报后退下,随后李宝庆对皇帝低声说了什么。
燕帝喝尽最后一杯,起身走下台阶,路过跪着的江应巧,在走出殿门之前留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