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迦勒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身上衣物已穿妥帖,站在宋归慈背后问道。
宋归慈侧目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淡,“只是在想,众生所言所行,因果报应,佛真的能尽收眼底吗?若祂在看,却也只是看着,那佛,又有何用?”
慧迦勒:“小施主,不信佛。”
宋归慈收回目光,压下嘴角:“不信又如何。”
慧迦勒并未反驳他的话,只是将目光投向从蒲团上起身的江应巧,与二老夫人将佛像前几排明喜灯点亮。
“不信佛,不代表没有佛缘,明喜灯亮,诸天悉皆照,诸地皆明朗,众生皆善喜,我身亦光彻。小施主既然来了,不妨也为所念之人供奉几盏。”
宋归慈勾起唇,眉间带着微许自嘲,“心无所念,孑然独行。”
燃灯仪式过后,接下来三日将由老太君和二老夫人轮流守夜,几人便在寺庙后院住了下来。
晚上,江应巧独自来到大殿,按之前浮尘所说,跪在明喜灯前念了一段经文,而后在旁边的椅子坐下。
大殿空旷,安静地能听见灯芯燃烧的轻响。夜幕沉沉,江应巧支着头有些困倦,却也不敢合眼。
殿外传来沉静的脚步声,门被缓缓推开,江应巧抬头去看,慧迦勒端着一盏并未点燃的蜡烛走了进来。
夜晚的他衣物规整,面容祥和,在灯火明亮的大殿中,肃穆而立,与白日那副样子判若两人,如此才贴近些得道高僧的形象。
江应巧站起来,有些疑惑他为何深夜来此?问道:
“大师,可是守这明喜灯,还有其它事宜需告知。”
慧迦勒慢步走来,对她点头致意,说道:“非也,守此灯心诚即可,贫僧是来寻你的。”
又听他道:“施主并非此界之人,为何而来?”
江应巧皱了皱眉,面上不动声色,“大师何意?”
慧迦勒这次没有回答她,而是重复道:“施主,为何而来?”
江应巧预感来者不善,这慧迦勒能看透她异世之人的灵魂,果真不是一般的高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