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将人小心的抬到床上,南屏已经飞奔着把大夫拉来了。
虽然经过及时的治疗,但直到傍晚老太君还是未醒来。
在后面连着昏迷了三日里,廖妈妈和徐夫人想尽办法,轮番将汤药灌进她嘴里,才勉强吊住了性命。
见老太君情况危急,徐夫人迟迟不敢往西北递信,徐晖和均承难以脱身赶回来不说,还怕因此在战场上扰乱他们心神。
徐乐瑶主动找到萧霁,请求找宫里的太医为老夫人救治,然而闻忡和几位老太医来府中看过后,也是接连摇头,无济于事。
江应巧在昏迷中,隐约的保留了一丝意识,她预感到老太君这回恐怕挺不过去了,因为她看到了属于老太君的回忆。
她的面前,是往日国公府的景象。
花团锦簇的庭院中,红衣少女持一杆红缨枪,在手中舞动如龙,她身姿矫健,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美感。
红缨枪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随着她的旋转和跳跃,枪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她的脸被虚化开,但散发出的坚定冷冽,诉说着不屈的意志和对守护的执着,在这一刻,她不像是将门虎女,而是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战士。
“文骄。”
外面有一个高大的男人走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少年儿郎。
“文骄,你的枪法越来越精进了。”男人赞许地说,声音中带着几分自豪。
少女听到父亲的夸奖,身姿越发轻盈,跑上前扯着他们的手臂拉进来,“爹!大哥二哥!你们快瞧瞧我练的新招式,一次能串两个人葫芦呢。”
江应巧看不清他们的脸,耳边交谈的声音也渐行渐远,回归于黑暗前,眼中是那片恣意翻飞的红云。
宋归慈推开门,再次走入这间熟悉的小佛堂。
他在阴影中,凝视着月光照映下佛龛里的石佛,深邃的瞳孔幽幽泛起波澜。
“若你真有用,我便信你一次。”
宋归慈抬脚走到香炉前,用火折子点燃了三炷香,学着在寒山寺中看到的样子,插入炉内。
正欲后退朝佛像跪拜,垂眸间瞥见香炉下似乎压着一片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