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好好的避暑闲暇,却被一场刺杀搞得乌烟瘴气,虽说有惊无险,但天一亮众人就乘车下山,一路有守卫退伍跟随左右,不敢掉以轻心。
行至山腰,途经一处种满枫树林的眺望台时,宋归慈放下书,忽然掀起帘,望着远处那座亭子。
“郡主可知,你父王和他的叛军,便是在此处被陛下率军攻破,最终亲手杀了自己的弟弟,血染枫亭。”
江应巧朝窗外望去,捏紧了手指。
她在车里就能看见亭中各处残留的凌乱刀痕,柱上一片片剥落的红漆,如同被那些刀痕凌迟而割下的血肉。
区区一座普通的亭,就见证过一个王朝的更替。
直到那座枫亭消失在车队后,宋归慈放下车帘,继续看手边的书,仿佛刚才他就是单纯的介绍一下她父亲丧命的地方。
回去的路程比来时要快,一路相安无事,车队临近城门前的大道时,他们各方要走的路也开始分道扬镳。
亭山归来朝南向,此向有三道城门。
萧霁和萧婉的车驶向正阳门的方向,直入皇城,带走了大部分的守卫兵。
徐家的率领家中亲卫,通往崇文门而入。
宋归慈他们仍然是从宣武门返回,车后跟着三名太子留下的守卫,行驶在右侧的郊道上。
当经过城外一所废弃的驿站时,变故就在这一刻发生。
一支飞箭凌空而来,射在了宋归慈耳后的车厢上,随后百来支箭紧接而至。
坐在车辕的居风迅速拉下车门旁边的黑绳,而后拎起朱墨的后背翻滚下马,躲在车厢背面。
随着黑绳被拉动,车厢四面上方各垂下一面紧密的铁帘将马车包裹,飞来的箭矢打在坚固的铁帘上落地,发出雨落般频繁的金属鸣音。
江应巧震愕地看着对面,脑袋旁插着一支箭的宋归慈淡然翻了一页书。
“大人,我们又遇刺了?!”
宋归慈面不改色,点点头,“看样子是。”
“那你不该做些反应应对吗!”
“我给反应这箭就不射了?居风给反应就好。”
“……”
确实居风拉动机关及时,此时车厢被保护的非常严实,没有多余的箭能射进来。
但外面三名守卫,一个避闪不及被当场射死。
此时有落箭射在马身上,惊痛之下就要扬蹄狂奔,居风拽紧缰绳,抽刀砍在了马腿上逼它跪下来不得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