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如今这副样子,工于心计,肆意杀虐,叫他知晓怕是要捶胸顿足,恨不能返阳掌掴于你。”
宋归慈握刀的指节泛白,眸光寒冷至极点。
“我无颜见他们,自该送你下去跪着。”
叶诠无所惧,踱步走到他面前,眼角的细纹堆叠起来,眯着眼如一只鹰隼张开双臂,袖袍翻动,锋利凝视。
“宋归慈,你并无圣旨,就凭手里当路使的令牌,还不够格动本相,我叶诠虽不在相位,却仍能称相!”
他扬起笑,就像笃定宋章一定会选择保妻儿性命而自己,他现在依旧笃然地看着宋归慈。
“今日若杀了我,陛下必拿你平息众怒,这些年你所有的汲汲营营,便将化作一场空,你想往上爬!你不敢试!”
话音未落,下颌溅上几滴温热。
叶诠瞳孔一震,胸口传来意想不到的锐痛,刀贯穿了他的右胸膛,硬生生卡入肋骨。
宋归慈双手握刀柄,唇角带着血红的嘲讽,又往里推了一寸,眼中倒映出叶诠震愕的脸。
“你以为我会在乎?”
他拧动刀身,叶诠身体一颤,踉跄着跪了下来,宋归慈垂眼睥睨。
“你若是这般仰慕我父亲的风骨,我便如愿帮你拆了这一身奸骨。”
周围数十柄长枪霎时一齐朝他刺来,宋归慈却再次提刀,对准了叶诠的喉颈。
“都住手!”叶夫人跨进主堂喝止,快步而入朝护卫肃道:“我以叶家主母的身份命令你们,所有人退下!”
“动手!”叶诠捂着流血的胸膛,怒声呵道。
叶夫人环视过他们,“谁敢!除非连我一同杀了!”
护卫们面面相觑,举棋不定地往后退了一步,并没有放下枪。
叶夫人压下眼底锋利的冷光,走到宋归慈面前,“我这里有郡主的下落,宋大人切莫冲动,今日请留他一命。”
她垂眼看向自己震惊的丈夫,目光如寒冰。
“叶诠罪恶滔天,如此轻易死了岂不是让他痛快,待阿檀回来,为你父亲翻案的事尘埃落定,届时,我亲自送他为我林家百余口人偿命。”
“芸月,你与阿檀……”叶诠呕出一口血。
何时竟背弃他,和宋归慈站在一处!!
宋归慈在叶夫人的注视下,刀尖下移,毫无停顿地刺入叶诠的腿中,手起刀落,缓慢剜去了一双膝骨。
叶诠呼天的惨叫让护卫们蠢蠢欲动,却在叶夫人的震慑下抬不起枪,只能眼睁睁看着叶诠痛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