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份…先皇遗诏…或许对你有用,也给你。”
宋归慈才没有心思去管那份燕帝让他务必带回去的遗诏,只是一直将目光放在江应巧身上,手中摸着她若有似无的脉搏,心沉到了谷底。
注意到他脸上不太好的表情,江应巧知道自己再不说就又要错过了,眼眶蓄起了泪,缓缓轻笑道:
“我上次说,要带云烟醉去找你,后面却被耽误了。现在虽没有酒,但我想将那些话说给你听。”
“贺安,我喜欢你。”
眼角的泪滚落下来,隐入发鬓,在这个即将又一次离开的夏夜,她看着他的眼睛,终于说了出来。
她再次重复道自己的心意。
“江应巧,十分心悦宋贺安。”
宋归慈怔怔凝视着她,张了张唇,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克制身体的战栗,就花光了他所有理智。
他不敢让她发现,隐在袖子下的另一只手,在颤抖。
听到巧巧说心悦他,他第一反应不是欢喜,而是心悸,他在怕。
怕她表明心意后就要离开,怕再一次留不住失去她,她总是来去随意,他该给出什么回应。
良久之后,他平静问道:“你是不是又要走了。”
“这次我要等多久。”
“三年?六年?十年?还是永远都不回来。”
宋归慈抬起平复后的手掌,抹去江应巧不断溢出眼角的泪,轻轻抚挲。
面容藏在难以分明的幽暗中,眼底却红得吓人,泄露了他溃不成军的心绪。
他冷冷道:“三年又三年,巧巧,有时候我真恨你。”
恨你说过不会抛下我,却总是失诺,恨你总是毫无预兆的出现,又一次次离开。
江应巧早已泪流满面,此时听到他的恨意,心像被插入一把烧得滚烫的刀狠狠转动绞疼。
“对不起……我、身不由己,我不想的。”
“是吗,江应巧,是有人在逼你对吗?”
他看起来十分困惑,眉间挤起深深的沟壑,认真地向她求问:“我该做什么,我该怎么做才能留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