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太傅笑看着他,正欲开口,却被一道高声呼喝打断:“太子殿下到——,晋王世子到——”

所有人瞬间噤声。

待到这两人相携出现,众人这才意思意思喧闹起来,行礼问安。

“太傅不必多礼。”太子虚扶祝太傅一把。

“今日老夫人寿辰,该去给她老人家道声喜才是。”穆庭欣然提议。

祝太傅面露惶恐,推辞过后才带着两人往集福堂去了。

太子今日来给的是祝念安和祝子丰的面子,他本人现在对姓祝的半分好感都没有,也深觉主动去集福堂太给姓祝的脸面,但面上他做戏却做得十足,含笑对祝老夫人道了声喜。

祝老夫人再精明也是个久居凉州的老太太,见太子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别说与对方如此温和对话了,一时间喜从心起,在太子主动提及祝念安时态度也好了不少。

“老夫人劳苦功高,养得儿孙钟灵毓秀,此后必能松鹤长春,后福无疆。”穆庭笑容真诚,拱手祝寿。

话说得讨喜,夸了祝府上下,笑得也讨喜,还如此有礼。

作为天潢贵胄来说,已经相当给面子了,相比太子方才含着垂询意味的态度,真诚了不止一点半点。

太子皮笑肉不笑,眼神微沉,不明白穆庭有必要在这事上下自己脸面么?

而祝老夫人就是受宠若惊了,忙客气回礼,寒暄几句后,不知不觉与穆庭说话也亲近了许多。

穆庭一边与她说话,眼角余光一边瞥向云渠,后者却忙着待客,压根儿没注意到他,心下虽郁闷,面上却没表现出来。

他最近几日夜里来得不勤了,倒不是忙或者不想来,而是不敢来了——在拒绝了云渠结婚契的提议之后,他心中十分难安,万分愧疚,再一细想,若不愿娶人家还夜夜去寻人家,未免有玩弄感情的嫌疑,也不大光明,索性将一腔郁闷尽数抒发在了事业上,干掉了太子不少人,可谓是情场失意官场得意。

好不容易得了个机会光明正大来见人,却也分不来云渠半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