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经历了中枪那件事情之后,她开始变得草木皆兵,似乎身边,没有一个她可以信任的人。
顾景庸性格沉闷,不太善于语言表达,但是对她应该没有恶意。
顾兴越这个人,虽然表面和蔼可亲,但是总感觉在他天真无害的皮囊下,藏着一颗残忍而又血腥的心。
有时候,她会感觉自己在和一个孩子聊天,可是一个孩子,哪来这么残忍的人性!
就在这时,顾兴越走了过来,跟她讲起了故事。
“我之前养了一只狗,我跟它讲,不让它跑出别墅,可它那段时间,非得往别墅外面跑,它是一只大型犬,虽然性格和蔼可亲,但是,人们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畏惧,不光被人打断了腿,还被下了药,我找兽医给它治病,最后,病是治好了,腿也勉勉强强能走路,可它最后却抑郁而终了,它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我从小就养着它,养狗不就图个忠诚,图个一生相伴,结果我养大了它,它竟然要自由,真是只养不起的白眼狼!”
看着顾兴越那满是嘲讽的眼神,她一时竟然分不清楚,他是要在说那只狗,还是自己。
“你这是在说我吗?”
“不好意思啊,被你听出来了。”
虽然他嘴里说着不好意思,可是眼神里,满是冷漠,哪有一丝道歉的意思?
“那个时候,我一直偷偷观察那只狗,你猜怎么着?”
张茜得没有说话,可是他并不理会,而是继续说道:“它胆子越来越小,被人打的,悠悠那威风凛凛的样子,变成了畏头畏脑的样子,可是又格外地抗拒我,那时候,我觉得它真该死!它走了之后,我找到了给它下毒的人,给他们家猫下了毒,原来,他们也会哭啊!”
他就这样把内心阴暗的一面,毫不遮掩地说了出来。
见到张茜得低头,久久没有回应,它问道:“怎么不说话了,心情不好啊?”
在这个见不得光的地下室,有人将她比做宠物,跟她分享着内心的阴暗,这让她怎么能不恐惧?
“我想出去走走!”
顾兴越指了一下她的伤口,“你都这样了,确定要出去吗?你也不怕,下次受伤的,就不是你的肚子了,而是直接给你爆头了。”
他说这句话,嘴角浅浅地笑着,还颇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此时,他哪还有刚刚阴戾的模样,完全就是一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他总是这样阴晴不定!
“在这里,真压抑啊!待的时间久了,估计人都可以变成鬼了。”
但是顾兴越却不这么觉得,在这个绝对密封的地方,人可以畅心自如地表达自己,多么自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