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罢,党参痞子犹觉“之”字用得不妥,正在沉吟间,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三声掌声。回头一看,正是校长阿魏痞子,拈须微笑。
“终于有下联,可以刻上去了。”
所谓的活动联,出上联的人,如果没有他心目中满意的下联,即使出于礼貌,贴上去了,过一段时间,日晒雨淋,字迹就湮灭了。
阿魏痞子说可以刻上去了,即征召的下联,满足了出上联的人的心愿。
“不,不能刻上去。”党参痞子不是过分谦虚,却是窥破了阿魏痞子的心思,说:“校长,时代在变,活动联的下联,亦随之而变。”
“党参老师,作为一名传道授业解惑工作者,我们对于这个苦难的国家,这个灾深的民族,初心,使命,永远不能改变。”
阿魏痞子挂出这幅活动联,已经有了十二年零八个月。党参是第一个,完全理解他心思的人。
但是,今后怎么改,是个大问题,极大的问题,牵涉到四万万又千五千万人。
阿魏痞子一个“请”字,把党参痞子请到小四合院内。只有朋友、客人、佳宾是需要请的,党参,你不再是春元中学的老师了,以后,你只是一名客人。
相交甚好的客人,需要主人好好款待的。阿魏痞子的袖珍夫人,安排小食堂的厨子,炒几个精致的小菜,夫君要与原来的老师,好好饮几杯,当作饯行。
阿魏痞子自从长沙府浏阳县回来,心情一直郁闷,身体也日渐病怏怏,今日难得有知己上门,病也好了一大半。
两个人都没有酒瘾,但小酌几杯西阳塅里自产自销的米酒,算是基本的待客之礼。
“我上次借你望道先生翻译的那本书,现在,我还给你。”阿魏痞子说:“我个人理解,这本书,精华只有六个字:地租,剩余价值。”
党参痞子不想多说话,愿意更多的倾听校长的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