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隼飞走之后,天空中慢慢飞出一对白凤凰,像是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灵魂的化身,在轻歌曼舞;相伴奏的是蔡文姬的胡茄十八拍。
小主,
草原慢慢向东移动,居然是湛蓝色的海洋。海面上,像绸缎摆动一样,飘动着波浪。
一只红爪子的海鸥,企图抓起蓝色的绸缎,结果是失望,失望到锐声嘶叫。
海滩上,一群腰间系着棕榈叶片的棕色人,瞬间竖起一座怪石阵。海风在怪石阵中穿梭迂回,发出编钟一样古老音响,更像古老符咒,催发大灾大厄前朗经声。
谁在诅咒呀,谁在哭泣啊?我大伯母黄连,当真是无法探知究竟。
怪石阵的西边,一棵有枝无叶的老果树,零零落落,挂着葫芦形的血红果子。果子又像是未出生的婴儿。
一只长喙短足的怪鸟,浑身没有一根毛发,发出“桀桀桀”的怪叫声,正在啄食血葫芦瓜里的种子。长喙上,垂涎着长长的血丝。
一只长尾巴的海狼龟,嘴里叼着无钳的蜘蛛蟹,正在爬向沙滩。
怪鸟腹中的种子突然爆炸,怪石阵突然倒塌,编钟突然长满红斑狼疮,海鸥突然垂直坠落,游隼突然碰向崖壁,三河马突然集体暴毙。
剩下的一只白凤凰,被四面八方而来的箭矢射中,羽毛纷纷落下来,草原上,古道上,四处下起一场鹅毛大雪。
黄连心里说:我的茅根哥哥,我的茅根哥哥,在梦中,死了哟,死了哟!唉!我至亲至爱的茅根哥哥,死了哟!
哥哥哎,哥哥也,
你的爱,从此绝。。
向黄河,奔大海。
哥哥哎,哥哥也,
你的飞,是沙尘,
大风过,尘飞绝。
黄连的身子,斜斜地往木荷树下的砖砌围栏倒下去。那只白凤凰,跌在黄连怀里,已经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