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个时候,山上的石头、木头,像泻水一样,倾泻而下。
剪秋大喊:“兄弟们,冲下山去,抓活的!”
我大爷爷听到号令,从山楂树旁闪过去,截住七五斗桶的退路,冷哼一声:
“小子,你晓得也有今天?来来来,我枳壳大爷陪你玩几招。”
七五斗桶半蹲着身子,一个扫堂腿,朝我大爷爷扫来。我大爷爷退后一步,想捉住七五斗桶的右腿,但没捉住。
七五斗桶蓦然站起,一个黑虎拳,直朝我大爷爷的胸口袭来。我大爷爷一个侧身,抓住七五斗桶的右臂,一个背摔,将七五斗桶,摔了个四脚朝天。
这一摔,我大爷爷枳壳,用足是了十分的力气,摔得七五斗桶,像摔干青蛙一样,摔得他怒吐了几口鲜血。
我大爷爷晓得,打蛇不打死,反遭蛇咬。奋起一脚,朝七五斗桶的侧腰踢去,踢得七五斗桶,滚了三四滚,再也爬不起来了。
这一场战斗,毫无悬疑可言,大石头砸死一个警察,剪秋说:“挖个坑,就地埋了。打伤两个警痞子,和辰砂痞子、景天一起,棕绳子捆紧,剪秋安排,押到景天家的地坪里,接受赤脚板汉子的审判。”
剪秋对我大爷爷说:“枳壳哥哥,闷猪子石韦一死之事,交给你和功夫大坨子去处理。”
我大爷爷和功夫大坨子,走到景天家的地坪里,冷水里,还没冒出一丝热气,石韦那具冰凉的尸体,还挂在景天家的大门口,撒柱上的牵撒木梁上。
冰凉凉的风,一遍一遍巡视着石韦赤裸裸的脖子,和石韦脖子上不再负荷着生命迹象的棕绳子。
人若真的想死,那只需要借过简单的中介物,意思意思一下,就足够了。那条棕绳子,并没有缠绕在石韦的脖子上,只是简单粗暴地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