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上了梅迪堪尔

说自己无父无母,说沈烨家族不近人情又变态,说雅纳不受重视,人人欺辱。

说陈院长手下有三个孤儿,一个是他,一个是沈烨,一个是雅纳。

三个“孤儿”抱团凝结在一起,懵懵懂懂又头破血流地长大。

三个孤儿的老师是沈玉荣,他们都很敬重这个德高望重的前辈,爱伊说:

“玉荣先生很忙,他想教导我们都要抽时间特意来,好几次都在课堂上睡过去。”

沈玉荣我听说过——一个出身卑微的沈氏高层,不过我从未见过他。

我对爱伊口中的悲惨经历不感兴趣,我能耐着性子和他聊下去,就是想知道沈烨。

幼年的沈烨,少年的沈烨,成年的沈烨。

哭泣的,爱笑的。压抑的,疯狂的。打架的,挨揍的。冒险的,热情的。

那些我不曾参与的往事,这些人占了一份又一份。

他们抱着和沈烨的记忆,如同抱着珍宝招摇过市惹赌徒眼红的孩童。

身怀至宝,却一无所觉。

我就是那个赌徒,我在嫉妒。

所以我怀着贪婪的心坐了下来,用清冷温柔的皮囊蛊惑爱伊,想从他身上掠夺至宝。

这份交谈得我心意,我安静地坐在一旁,听他讲我不知道的沈烨。

爱伊说,沈烨十四岁之前长得漂亮又秀气,可脾气又倔又冲,遇到小alpha的调戏上去就揍,牙齿被打断了也不哭一声,像一块甜辣口味的小蛋糕。

爱伊说,沈烨有很长一段时间性别认知障碍,精神方面也出现了点问题,服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药,他怀疑可能是十八岁那年入军,对沈烨的刺激太大。

爱伊说,沈烨看起来是个粗神经,可他敏感细腻又重情重义。你想和他缓和关系,他要是在乎你,送个牙签他都高兴得找不着北。

我讨厌他。

我在短短一小时内下了定论。

我讨厌侃侃而谈的爱伊,我讨厌他了如指掌的神色,我讨厌他语气中的熟稔和亲昵。

如果未来有机会,我要将他踹到偏僻星球挖矿,这辈子都见不到我的妻子。

挖两年……不,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