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麦穗带着疑惑打开院门,看到了春花婶,“怎么了,春花婶?”
“穗丫头,我能买下你家另一头猪拿去交差吗?”
“啊?”这种要求,她也是第一次见,“春花婶,我的猪总不能低价卖给你吧?先不说这不符合规矩,再者这也不合适啊!”
“我是这样想的,我将我家那头猪抵给你,差的重量我再补钱给你。”
她还没回答,旁边院里便传来碰倒东西的响动声,“春花婶,不行的,你还是再喂养一段时间,或者花费几十块购买一张生猪屠宰票好了。”
“欸?大妹子。”
她明确表达拒绝后,春花婶便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一人背,两人抬,三人还是能抬。
按规矩与政策,何麦穗只需要上交一头任务猪,只要成功上交就能获得一张生猪屠宰票,这样就能持票杀家里另一头过年猪了,过年就能吃上猪肉了。
而没能成功上交任务猪的社员,无法获得那张生猪屠宰票,年猪自然不能杀,所以春花婶才想买她的达标猪,过年好杀猪。
“人走山路猪坐轿,人在流汗猪在唱。不是生猪想坐轿,只因本地没有道哦!”队长在前面领路,边走边感慨。
社员们“哼哧哼哧”在后抬猪,赶路。
天亮了,而他们也抵达了公社粮站的坝子,队长先找到属于自个第三生产队的位置,再招呼社员们过去。
收猪员已就位,各个生产队的队长上前去递烟,盘交情。
何麦穗看到不远处停了几辆货车,想必是用来拉任务猪到县城去的。而在那里的司机,她看到了几张熟面孔。那是当初拉猪崽来的几位货车司机,依旧在树底下,同样的位置,不同的时间。
看了几眼后,她便收回了视线。
如往常一样,先来上交任务猪的一队,二队,三队。人多了,场面便有些嘈杂,坝子上更是充斥了猪尿粪便的臭味。人群中更是有人在骂猪不争气,偏偏在还没上秤的时候拉了。
“今年的收猪员严得很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