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人提起金自观耳朵,“你会的斗蛐蛐,摸牌九,这些东西,你大哥自然不会,你以为谁都像你,一天到晚地就想着吃喝玩乐?还好意思把你和你大哥比较,金自观你怎么脸皮那么厚?”
金自观坐在地上,拉着他母亲的衣摆,“儿子说的是实话,并不是脸皮厚。斗蛐蛐也有斗蛐蛐的好处,你看我到南市场,多少人要喊我一句金爷。如果有个什么事,您让父亲和大哥去办,还不一定有我效果好。母亲,您得看看儿子的长处,别总想着让我读书考科举,我这辈子就没这个命,您啊,趁早死了这条心。”
他这一张嘴,一直能说会道,金夫人说不过儿子,气得用力拍了两下,这次真下了狠劲。
金自观嗷嗷叫着疼,“您再这样打儿子,儿子就去入赘了。”
“你敢!”金夫人气得又想打人,“我真是把你宠得无法无天,什么话都敢说出来。你真敢去入赘,你爹能把你打断腿,你信不信?”
这点,金自观是信的。
他父亲那个人,动不动就是家法伺候,从小到大,金自观早就习惯了。
但是现在,他得劝服他母亲,“您看啊,儿子都被逼着想入赘了,说明儿子是真心喜欢啊。人这一辈子,多不容易,能有几个真心喜欢的人?母亲,若是给您一次重来的机会,您还会想嫁给父亲吗?”
“你个死孩子,怎么调侃起我来?”金夫人忍不住了,再好的教养也要动手。
她捏住儿子的嘴,“不要再说点乱七八糟的话,我又不是完全否定,但叶家二姑娘实在是不相配,你把她娶进家门,以后她和妯娌们在一起相处,你以为女人之间不会比较?”
自然是会的。
金夫人语重心长道,“母亲是过来人,知道深宅大院里不容易,你想低娶是可以,但不能差太多。你父亲堂堂二品官员,他叶明德才五品,实在是配不上。你听母亲一句劝,你现在见识少了,才会说非她不可,等你多见一些姑娘,保管你不会再喜欢叶婉玉。”
“母亲说什么呢,这京城里谁见的姑娘也不如我多啊,儿子正是千挑万选,才选了这么一个合适的。”金自观很有自知之明,“再说了,那些高门大户的姑娘,也看不上我啊。您又不是不知道,外边人怎么说我的。”
“听你这语气,你还挺自豪啊?”金夫人是真没了脾气,“你给我消停点吧,不然你爹揍你,我都帮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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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揍就揍,只要能娶到心上人,父亲把我打到起不来,这次我也不吭声。”他继续耍赖不起来,“母亲,儿子求求您啦,从小到大,儿子就没这么求婚您,您就答应了呗。”
金夫人被缠得没办法,又不愿意就这么松口,拧巴地道,“我先看看吧,毕竟是你的婚姻大事,不能草率决定。”
“好耶,我就知道您最好了。”金自观了解他母亲,知道母亲是松口了的意思。
金夫人气得揪着儿子的耳朵,却没多用力,罢了,她就两个儿子,大儿子够能干了,至于小儿子随便了。人不能太贪心,总不能指望着两个儿子都位极人臣,那她上辈子得干多大的好事?
另一边,叶婉宁和两位嫂嫂说了一会话,又去看了两位妹妹。
叶婉玉的态度是,“金自观说了,他绝对不会让我为难,他会去劝说他父亲母亲。如果他真有这种本事,那我姑且相信他是真心的。”
“你对他呢,没心动?”叶婉宁问。
“怎么说呢?”叶婉玉这次成熟了许多,“我是想过了,我这样的性格,做宗妇主母实在不能够,到时候累坏了自己,还说不定天天吵架。倒不如嫁给金自观这种,家底殷实,只要不作死,日子就不会难过。上面有能干的大嫂,我只要不得罪大嫂和婆母,日子就能舒服。至于金自观嘛,我并不反感。”
叶婉宁明白了,知道经历过事情,妹妹也长大了。
从叶家离开后,叶婉宁心事重重,或许是想太多,胃里一阵翻涌。
她让小厮停到没人的地方,扶着柳树吐,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吐,就是胃里不舒服。
云芝拿着水壶,“姑娘漱漱口,咱们快点回去吧,免得被人看到。”
她刚说完,余光就看到谢泊淮带人经过,似乎是发现了他们,谢泊淮朝这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