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为了用他的妻女拿捏他,好叫他乖乖在战场上卖命。
但文嘉帝此举委实是多此一举,甚至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自大昭开国至今,历代镇南王奉命镇守南境,守卫一方百姓安稳,在百姓和军中的声望极高,凌墨自幼深受其父上一任镇南王的教导,勤学武艺,一心以守卫百姓安稳为己任,即便不用文嘉帝开口,凌墨亦会尽心尽力。
或许上位者是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伴随着这些威望增高的同时,有利便有弊,这也是历代君王忌惮镇南王府却又不敢动它的根本原因——功高震主。
当然还有一些摆在明面上的原因。
一方面,若是除掉镇南王府,放眼朝野,除了凌墨,那便只有薛酌的亲生父亲薛令璋有接掌南境三十万大军的资历和威望,慕容昭勉强也算一个,换做其他人,如何能叫那些士兵心悦诚服。
另一方面,这三十万大军的兵权才是镇南王府立足的根本,至于薛氏一族的那些酒囊饭袋,他们的眼睛里是只看得见这镇南王爵位带来的荣耀,却忘了维持这些荣耀的根本是凌墨是祖辈们真刀真枪在战场厮杀得来的。这天底下哪还有真的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同样的凌墨本人也的确有真本事可以得到并守住这一切。
所以,有的时候,文嘉帝对凌墨是‘又爱又恨’,‘爱’的是此人是生在大昭,若生在他国恐将是大敌,‘恨’的是他在凌墨的身上没有找到明面上可以拿捏的软肋。
幸好他留了一手,早早的便将常溪和常瑶捏在手里,但此举亦是有一个严重的隐患,那便是极易令忠臣寒心。
“郑公公,实不相瞒,小女身怀有孕,这几日便要临盆,生产之后的妇人本就身体亏损严重,若此时入京,怕是不便,本王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的身体安康在本王心里便是头一等的要事。”凌墨想以此种借口拖延,只要多给他一点时间,他就能够找到转机。
就算退一万步,凌墨也不肯将自己的家人送到京城那狼潭虎穴之地。
郑钱继续笑呵呵地说道:“王爷您一片爱女之心令奴才钦佩,至于您所说的这些顾虑,陛下已经替您想到了,此次不单只有奴才一人前来,随行的还有太医院一众擅于妇科的太医,他们会仔细照料郡主的千金贵体,以保郡主能够完好无损的到达京城。”
“...陛下考虑得果真周到。”此刻凌墨说话已经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文嘉帝如此费尽心思把太医院那一帮老骨头弄过来堵他的嘴,当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