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基础判断后,主审讯官和另外一位审讯官对视一眼,并未提及多余信息,选择单刀直入:“能准确地描述下,其余队员消失时的情景吗。”
温良沉默片刻,再次抬起头时已面色惨白:“我不记得了。”
“那不是温良。”
偌大的书房除了监控传输来的声音外,再无半点声息,直到于情打破了寂静。
她像是缓缓下定某种判决,终究不再奢望,不再惶惑,为自己,也为屏幕里的那个人:
“那是占据了温良身体的怪物。”
此时她和温良,已彻底成为命运的囚徒——铡刀轰然落下,连接着他们之间的浸了血的丝线已全然断绝。
童谣用一种很悲伤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女儿。
良久沉默后,于理缓缓睁眼,他眸色清明,从座椅上起身,沉重的红木椅摩擦在丝绒地毯上磨出闷响。
帝王难得弓下背脊,以父亲的保护姿态轻轻环了下于情的肩膀:“阿情,累了的话就回去休息,爸爸妈妈会帮你处理好的。”
仿佛已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于情把自己埋在童谣的怀抱里,就在大家以为她正在哭泣的时候,她摇了摇头,面上一滴眼泪也没有。
“我来处理,爸爸,妈妈,我自己来,我知道我想要什么。”
“……好。”
。
“……你来了。”温良一见到她,俊雅的面容就变得生动,绽放出长春花一般的笑意。
“嗯。好久…不见。”
她已然难以断定这段时间是长是短,短吗,不短的,不然怎么会已记不清那一日的情景,记不清他最后看向自己时的神情。
青年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也许的确很久了,只不过我不记得,上次见到你,感觉就在昨天。”
独自在密林徘徊许久,眼前人身上没有丝毫伤口,甚至体态都和从前一模一样,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他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于情勉强地笑了笑。她颈上相扣着的两枚指环吸引了温良的注意力。
“多漂亮啊。”他感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