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曼晴扬了扬花，点了点头。

“好，那我们回去插上。”

顾曼晴颔首，她被他推着往屋子里走。

夜里，秋风起。

对顾曼晴而言，白日一切安好，但近来她开始有些睡不安稳。最重要的原因在于，开始有了梦，而且是噩梦。

人的大脑有时候像是老式电影，所记录的影像有时会在不经意间重现。刚出事那会儿，她还不怎么能梦到这些，也不知道这几日是怎么了，断断续续会梦到一些。

但其实梦里也并没有完全回忆起那天的事，可那种因为车子撞击、翻倒后的剧痛感，却成为了梦里的唯一真实。在梦里是无限放大的恐惧，让她陷入一段梦魇中。

她醒来时，感觉身上汗涔涔。她知道，那是冷汗。

“做噩梦了吗？”

顾曼晴缓过神时，耳畔听到的是沈聿修的声音。他的声音轻柔、温和，像是那冬日融雪，淌在石上的平和。

床头灯被调亮，她看去，是沈聿修的俊朗眉目，里面藏着的忧虑。他看起来，像是跟着自己进入梦中一般。

顾曼晴在他的搀扶下，慢慢地坐起来。随后，她轻轻地依偎在他的怀里。

“没……事。”

她说话的声音很低，可却如细密的针一般落在他的心里。他垂眸，就能看到她微微泛着倦意的眼眸，她是想睡的，但因为梦魇而睡不好。

“想听故事吗？”

顾曼晴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他看起来，是很认真的。

“比如，酉阳杂俎里的故事？”

他的话一出，顾曼晴没忍住笑了。

他是怎么想到，要跟她说这奇闻怪事的，而且还是这深夜。

她恍然想起，当年他们两个在书店遇到的时候，买的是同一本书。就是这本，《酉阳杂俎》。

“好……”

沈聿修想了想，挑着几个故事娓娓道来。

顾曼晴静静地听着，她好像真的被他哄成功了。他的怀抱是温暖的，他的声音是平和的，她好像慢慢地跟着睡了过去。后面，似乎的确没有再梦到那些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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