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个兄弟,长嘴干什么!
九霖瞪他俩一眼,刚想说什么,就听喜娘没忍住先笑了:“殿下和两位将军,果然和亲兄弟一样。”
喜娘这一打岔,九霖也不好继续生气,借坡下驴:“是啊,他们从小跟着我。”
这样一笑,房间里的氛围立刻缓和,再次有条不紊的忙碌起来。
等到正红色的婚服送到九霖面前的时候,九霖看着上面精致的龙凤呈祥缂丝纹样,忍不住啧了一声:“好精巧的手艺,长烟哪里寻得这般好缂丝娘娘,这龙凤倒似活了一般。”
“这可不是什么缂丝娘娘的手艺。”
一旁伺候的玄凤唯恐被人当哑巴卖了,赶紧多嘴:“这可是陛下亲手画稿、亲手裁制、亲手刻的!”
“什么?”
九霖愕然低头看着身上层层叠叠的婚服,有些不敢相信:“长烟他,哪里有这个时间啊!”
这人日日忙的和狗一样,夜里有些闲暇还要陪自己闹腾,到底什么时间缂出这么一套婚服?
”何止婚服啊,冠冕玉佩、大绶革带,今日将军身上的一针一线,桩桩件件都是陛下亲手所制,未有丝毫假手于人。“
内务司派来伺候的喜娘一边帮九霖穿衣服,一边感慨:“陛下的手艺,就算是内务司的老师傅,也比不得。”
九霖看着放在身旁红木托盘里的精致的金冠和玉佩,人都有些懵:“他……”
他自己做的?
他这才发现,自己这一身喜服,并不是完全符合帝后仪制,反倒与他一品将军的身份是相符的。
只是婚服不禁龙凤图样,他一时没有想到。
所以,这身衣服,这套冠冕,他做了多久?
喜娘跪在地上给他系玉佩香囊,整理大绶,九霖低头,轻轻摸了摸手上的金线缂丝图纹,轻叹了口气。
这身衣服,恐怕他做了许多许多年吧?
他虽不是女娘,不做女红,却也知道手工缂丝,一日里全神贯注,也不过成三五寸,这般大的图样,没有个三年五载,根本不成。
原来,他的长烟那么早就开始等今天了?
他忽然觉得心底满满涨涨的,说不得是高兴还是感动,竟觉得鼻头一酸,有些想哭。
他不能想象自己不在的日日夜夜里,那双执剑执笔的手,是怎样的拿起梭子和针线,一针一线制作这件他可能终其一生都不会知道的婚服。
他的长烟啊,总是这样让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