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用膳吧,等下我帮将军参谋参谋,不过我不懂行军打仗,希望将军不要嫌我无用。”
九霖看他一眼,哼了一声,揽着他的脖颈,打趣道:“谁不知道季首辅足智多谋,季首辅倘若无用,那整个大晋,还有有用之人吗?”
饶是季袅脸皮够厚,被心上人这么夸,也有些脸红:“术业有专攻,我从未上过战场,当真不懂行军打仗。”
“都是一样的,无非就是审时度势、权衡利弊八个字。”
九霖懒洋洋地笑道:“若说这八个字,能敌过季首辅的,又有几个呢?”
季袅笑了一声,有些无奈:“将军莫要挤兑我了,我若真懂审时度势,也不会活这么累了。”
审时度势、权衡利弊,他懂,却不想去审度,不想去权衡。
审度了、权衡了,他就要放弃自己的坚持。
他堕落了十余年,好不容易从烂泥里爬出来,想要挺直脊梁活一次,活在阳光下,活在……良心里。
九霖不和他继续扯了,拽着他在桌子旁坐下:“长烟,我没有挤兑你,无论你怎样,你都是我心底那个少年。”
那个让他一见倾心的少年。
那个豪言澄清寰宇的少年。
更何况,他心底的少年,凭着一副文人弱不禁风的皮囊,硬生生撑住了晋国这只风雨飘摇的老旧木船,让它不至于触礁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