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中间变换了节奏，沐流芸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嘴里嘟嘟囔囔着，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

“怎么，不服气了？愿赌服输，小芸子！”

“你这老登...”

沐流芸抬头刚要控诉沐老头的耍赖行为，但却突然闭上了嘴巴。

此时此刻的沐老头满面通红，嘴上虽然喘着气，但却丝毫不见平时佝偻的模样。黑夜里，沐流芸看不到他头上的白发，反而只能靠着保安室昏暗的灯光，勉强看到沐老头的身影。

那身影，和十四年前正在大街上流浪的沐流芸，被沐力雄捡到时，看到的身影一模一样。

苍龙日暮犹行健,老骥伏枥志千里。

沐老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来到了沐流芸身边，也一屁股坐了下来：“孤儿院的大家都长大了，最小的小溪也已经亭亭玉立了。不过，爷爷还没老到不能动弹，这病也没带不走爷爷。”

沐老头摸着沐流芸的小脑袋，让他将脑袋靠在自己的怀抱中。

“爷...爷爷。”

感受着那只满是茧子的手，从自己头顶滑过，沐流芸的意识突然有些涣散。

“所以啊，小芸你不用光想着爷爷和小溪，去找一找属于你自己的生活吧。”

“嗯，我会的，爷爷。”

昨天晚上虽然睡了一晚，但终归是被人下了药，今天又忙了一天。

在沐老头的怀抱中，沐流芸就这样渐渐闭上了眼睛，没过一会儿就响起了轻柔而恬静的呼吸声。

沐老头怜爱的掐了掐沐流芸的小脸蛋，拿起了手机：“小溪啊，你哥在大街上睡着了，快来接我们！”

挂了电话，沐老头一手扶腰，一手撑在地上，挺直的背脊也弯了下去，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瞬间变回了那个佝偻的老头。

“他奶奶滴，人还真是不服老不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