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年穿着烟灰色丝绸睡衣,俯身站在她身前,应该是刚从卧室出来:“你腿伤还没好,不能喝酒。”
“噢。”仲希然把手伸进发间抓了抓,“改本子改得我人有点麻了,头秃。”
这种过分自然流露出来的状态,祁斯年也没怎么见过。
他盯着她。
她扬起头,一双眸子仿佛小鹿似的清澈,带着几分祈求,冲着他比了一根食指:“就喝一小杯。”
祁斯年没说话,眼神似乎有所松动。
仲希然心中燃起希望,几秒后,又听见他冷淡道:“不行。”
仲希然:“……”
不行就不行,为什么不立刻就拒绝?还要给她希望。
她耷拉着脑袋,听见祁斯年清冽的声音:“要不要明天带你去山里兜兜风?”
仲希然眼睛立刻亮了:“好啊。”
她现在需要放松。
祁斯年眸子里的笑意一闪而逝,伸手按住她手里的剧本:“那还不快去睡觉。”
那笑很短,但仲希然确定自己看到了。
可能他最近工作太累,也想放松一下吧。
·
隔日一早,两人开车去了郊区山里祁家的别墅。
他们小时候两家人常来一起度假,后来仲家资金链断裂,仲父没了心情,祁母跟祁父的关系也越来越僵硬,都没再怎么来过。
不过别墅一直有人打理,很干净。
推开门,别墅的壁炉火烧得毕剥响,屋子里热腾腾的。
祁斯年先一步迈进房间,站在茶几旁一面弯腰泡茶一面回头看仲希然:“还不进来?站在门口儿不冷?”
仲希然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