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他察觉到了,却没在意。
像他说的,他以后不会再为以前的事生气。
仲希然弯了弯唇:“半天,一天要八百。”
她这语气好像有点肉痛。
祁斯年笑了下,一抬头看见路边一个商铺卖蝎子,问她:“要吃吗?”
不仅没在意,甚至能主动踩雷。
仲希然有点犹豫:“但我刚吃了很多,有点饱了……”
祁斯年看她一眼:“你又不胖。”
仲希然成功被说服。
但不到一分钟她就后悔了,因为她大衣里头的白衬衫被不小心掉下来的蝎子弄脏了。
她看向祁斯年:“都怪你。”
她把手里蝎子油往祁斯年大衣上抹。
祁斯年无声一笑,捉住她的手:“你讲不讲道理?”
街边的风吹乱了仲希然的头发,一缕头发挡在眼前,好像也挡住了祁斯年的半张脸。
他抬手用大拇指拨开她的头发,“走吧。”
“去哪儿?”
“赔你衣服。”
“……”
隔壁不远就有一家旗袍店,女裁缝已经六十多岁,戴着老花镜在缝纫机前忙碌,看到祁斯年进来忙起身。
“老板?”
仲希然有些惊讶:“这个旗袍店是你的?”
祁斯年点头:“刘妈,这是太太,给她挑两件旗袍。”
刘妈笑着应了声:“太太请上楼,楼上还有几件不错的。”
仲希然上楼,一眼看中一件酒红色缠枝纹的旗袍,刚好配今天这身黑色大衣。
她换好后走出来照镜子,一眼看见窗外有颗梧桐树。
好像有些眼熟。
她走到窗边,稀稀疏疏的梧桐树遮住了小院里的大部分景色,但她仍旧一眼认出来——这是他们刚才吃火锅的那家四合院。
也是她大学时跟霍新去过无数次的地方。
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好像过去的某个时刻,她跟霍新就坐在院子里吃火锅,祁斯年就站在这里看着她。
然而,然而。
怎么可能呢?
被脑海中这荒谬的想法吓了一跳,仲希然不自觉摇了摇头,却察觉到自己被人从身后抱住。
祁斯年手轻轻搁在她腰上,声音有点哑:“在看什么?”
仲希然回头。
他目光里好似有什么涌动。
她问:“你怎么会有一家旗袍店?”
“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