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某人洗刷时脚一滑,有点中暑头一晕,又刚好不会游泳……
这不就完了吗?
全为民点点头道:“那就这么办吧,我来让人弄。”
很快,全为民就拉着张志强等人开了小会,把暂时能用的人手都召集了起来,直接去双桥巷最后面菜地里的池塘,下网拦鱼。
这个鱼来干活的都有份。
人家拿得开心,许灼嫌恶心,根本不要。
再则,这个池塘里的鱼以白鲢和花鲢为主,其次是鲫鱼和鲤鱼。
许灼尤其不要吃这些鱼,腥味重,肉质差。
尽管这年头河里的鱼,怎么都比后世的要干净不是两三点。
看事情定下了,许灼便打算回去,还没走两步,前面忽然传来一声大叫。
“水滩野猫!”
“水滩野猫!”
“快快快!快捉住它!”
“看!水滩野猫!”
一听“水滩野猫”四个字,所有人变了脸色,连忙凑到河边看。
便瞧见两岸一群人,从塘口处朝村东这里赶来。
不少人拿着棍子鱼叉,朝着水里敲打捅刺。
一个个急吼吼的,面红耳赤,大吵大叫。
水滩野猫四个字,在江南这里相当有震慑力。
本质上和别地儿的“水猴子”是一个意思。
据村里有些落水后被及时救上来的人说,是洗衣服的时候,洗着洗着,水里忽然伸出一只手,拽着衣服就往后来,直接把人拽下了水。
有些孩子野泳时,也有过被拽手拽脚的经历。
还有些孩子,据说是在水底下被掏了菊花。
在这个各种知识还不普及发达的年代,这种水底下出现一只手把人拽下去的事屡屡发生,就算是所谓大学生也会害怕。
本地人说,是一只长着人手的黑猫,在水底下力大无穷。
久而久之,就有了“水滩邪猫”这个说法。
邪和野,在本地话里都读“牙”,和爷叔的爷也是一个读音。
这点本地话是和古音一致的。
比如叫“我的爹”土话就是“俄哩牙”。
喊爹叫“爷”,喊妈叫“嗯妈”喊爷爷的发音则是“牙牙”,喊奶奶的发音是“嗯娘”,外公外婆是“阿公阿婆”。
话说回来,先前运动有打到牛鬼蛇神的。
所以本是读“牙猫”其实是“邪猫”变成了“野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