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手指间,都针扎似的刺痛。
她乐呵呵地看着他,笑得更开心了。
“我好疼呀,谢择弈……”
原来……
原来,人真正的疼是这种感受。
奇妙至极。
像触碰到了遥远的天上月,捉住了最柔和的风,所有的幻境都得以具象,所有的喜怒哀乐就此落地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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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泪水涌出桑觅的眼眶。
谢择弈潦草地抹掉自己的眼泪,手足无措地扯着衣角帮她揩眼泪:“对不起、对不起……我弄疼你了吗……”
桑觅疼得眉头紧拧着,却还是忍不住笑眯眯,她小心翼翼地缩着身子,窝进了他怀里,残缺的心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愈合着,像抽芽的小草,开花结果的树木,汲取着微弱的日光,一点一点儿地生长着。
谢择弈没敢使劲,就这么托着她无力的身躯抱着。
带着伤的下巴轻挨着她的颈窝,生怕又将她弄疼,他低低地呜咽了一声后,再也没有发出半点声响,静默之中,任由咸涩的泪水混着他自己的汗渍与血痕,渗过薄唇尝在嘴里。
这种滋味,他再也不想有了。
再也、再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
夜半子时。
漆黑的宅院前,马蹄声轻响。
黑色骏马迎着微弱的月色,驮着孤身一人的谢择弈回到了谢家。
值夜的护院连忙上前来牵马,一身难闻血腥味的谢择弈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不等家仆进去通报,他已冒着黑闯入了谢嶙峋的院子,紧接着,又是二话不说,赶走了他院子里的仆从。
谢嶙峋自床榻起身,接连点了好几盏灯火后,才看清楚谢择弈眼下的状态,他大吃一惊,手中的火折子差点掉在了地上。
“小、小五?!”
“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谢择弈提着带血的剑,一身衣裳脏兮兮,身上还有着好几处没处理的伤口,什么礼数规矩都成了空谈,他定定地看着此时尚未完全清醒的谢嶙峋,眼神冷漠阴沉。
“三哥,我给你们指条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