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起身,从山林里杀出一队人马,大约有百十人,都是蒙了面,骑快马,持长兵,急急地杀将过来。
宇文基大吃一惊,腿都软了。两个长随与马夫也慌了神。杨芙把宇文基推进车厢,两个长随与马夫才反应过来,拿起了硬木长棍。杨芙镇静了一下,脱了大氅,从车内取了四节长枪,站在车上。喝令大家,取兵器,上马迎战。
二百人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经验丰富。虽然从军队上退下来了,这一年随着燕兴邸到处走货,怕遇到盗匪,天天操练武艺。纵然心里没防备,也迅速反应过来。一部分人放箭掩护,一部分人从车上拿了长兵器,脱了大衣,飞身上了马。
来的那伙人,行动迅速,刀马娴熟,不像普通的山匪。到跟前也不搭话,上来乱砍。两个妈妈都是高手,一个持长枪,一个持长刀。四个婢女都持长枪。十六个女卫持特制的钩连枪,护着杨芙夫妇的马车。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双方厮杀一阵,各有伤亡。杨芙对十六个女卫做了进攻的手势,十六人骑马上前,每四个人一组,两个人钩马腿,两个人杀人。这种互相配合,杀伤力极大。那伙人久战不下,十分焦急。有些人看出来,杨芙是主子,就杀过来,刚到车边,就被两个妈妈杀翻。
大约杀了一个时辰,对方人手折了大半。剩下几个,骑马奔逃。杨芙让放箭,不让去追。一百多张弓,箭如飞雨,一伙贼人都中了箭。
众人燃了火把,杨芙让先清点自己这边的死伤。死三人,伤三十人。死者放上一辆马车上,重伤者扶上另一辆马车,轻伤者仍旧骑马,伤者都用了杨依依给的伤药。对方的人抓了几个伤者,问了一阵,这几人都是小喽啰,不知道内情,杨芙让全杀了。清理战场时,不留证据,不留活口。
燕兴邸有人问:“大小姐,怎么不把他们送官府查办?”
杨芙道:“我一深宅大门的女子,生平仇人不多,最近得罪之人,就是郭家和宇文家。这伙人来的蹊跷,对我的行踪如此了解,只能是这两家。我夫君是个好的,我还想跟他白首偕老呢。留下活口做什么?再说,人的嘴,要命鬼,谁知道这些人会不会反咬一口,我嫌麻烦,死无对证才好。你们都把嘴闭紧了,不该说的就别说。”众人听了,觉得大小姐果然是将门虎女。
不知道前面的情况,杨芙一面派二十个军士,分作两拨,一拨飞马到城外英王别庄请援军,一拨持英王手书飞马到皇陵驻军那里求援,一面让众人加速前进。
燕兴邸的兄弟们一听说大小姐出事了,都换了衣服,持了长兵,背了弓箭,飞马驰援。两方人马接了头,足有三四百人,一齐到了英王别庄。
皇陵驻军的头目见了英王的书信,点五百人,飞驰到出事地点,进行调查,处理死者,打扫战场。写了卷宗,向上汇报。
英王别庄非常大,后园子弄得像军营似的,千八百人也住的下。平常主要是住燕兴邸的那些人,偶尔还有前来投奔英王的旧部。众人安置下来,略做清理,吃了热饭,喝了热汤,都睡觉去了。
好容易熬到天明,两个妈妈,四个婢女,十六个女卫护送杨芙夫妇进了城,去英王府。英王夫妇见了大吃一惊,听杨芙把这趟的事情说了一遍。英王妃嘴里只剩念佛了,幸亏带去了二百人,要不然,闺女的小命都没了呢。英王妃让人先安排女儿女婿去待客院吃些热食,一众下人也去休息。
英王气坏了,只叫着要去面君,告郭家与宇文家。杨依依气喘吁吁的跑进聚贤院,她是听一个女卫传的信。好在两家离得近,来的很快。只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喘半天才喘匀了气。看英王气呼呼地要去面圣,就拉住英王的袖子。
英王看过来,面色不善。杨七道:“大伯父,您要告郭家和宇文家,可有证据吗?”
英王一愣回道:“芙儿说都查过了,这伙人脸生,不能确定是郭家人,还是江湖人?”
杨七道:“估计是江湖人,郭家人现在龟缩在老家,就怕皇帝或大伯盯上他们,断不会让族人或部曲出马。估计是花了钱,请了远路的江湖人。”
英王道:“你怎么知道是郭家?”
英王妃问:“为什么不能是宇文家人?”
杨七道:“我猜也只能是郭家人请人做的。当时宇文基还在车上呢,宇文基是宇文家这一辈年轻人中官职最高的,在帝后面前比较得宠。宇文家好容易有个出息的子孙,就是恨大姐,也不至于把宇文基一并除掉啊。”
英王妃道:“你大伯进宫面圣,正好告这郭家一状,总不能让我姑娘白白受惊了,这郭家到逍遥法外了。”
杨七道:“大伯面圣时,只说大姐夫和大姐遇刺的事,别的什么也不要说。”
英王道:“就因为没有证据吗?连说也不能说?”
杨七点点头:“对,没有证据就是猜测,猜测的事不能做准。再来,我看大姐的意思也很明确了,她还想跟姐夫过下去。这件事不光是郭家的主谋,郭夫人未必没参与。不然,这伙人怎么把大姐的行踪掌握地如此准确,下手的时间与地点都那么致命。要是这件事真水落石出了,郭夫人或许会被牵连。郭夫人出了事,姐夫这个孝子,还怎么与大姐相亲相爱呢?所以这件事咱们只能咽下去了。”
英王与英王妃听了这话,都摇头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