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陆相宜不再闹了,安安分分的做着侯府小姐。
然她虽清醒了,心里却仍装着谢知行,谁也不肯嫁。
陆清淮留了话,让陆夫人不要逼她,过几年再说。
原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却不想两年过去,谢知行都娶妻了,陆相宜还未放下。
可放不下又如何,谢知行已经娶妻了,她再无半点资格。
陆相宜讪然自嘲,“我能怨谁?我谁也不怨,只怨自个。”
为什么她偏偏生在陆家,又偏偏喜欢谢知行。
看着她这痴癫的模样,陆夫人担忧不已,抓着她的手苦口婆心的相劝,“相宜,盛京好儿郎何其多,你怎的就执迷不悟呢。”
陆相宜痛苦地捂着心口,泣声道:“我也不想,可我控制不了它,我控制不了它。”
她一边说一边捶打着心口位置,似是痛恨自己一般。
见她如此,陆夫人心疼万分,赶忙抱着她轻拍安抚,“会过去的,娘陪着你。”
陆相宜像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在陆夫人怀里嚎啕大哭。
她事事如意,偏又遇了最大的不如意,叫她痛苦不堪。
太阳高悬于空,静静地俯瞰人间。
纪棠和杜卿仪从琳琅阁出来,坐马车去了新宅。
杜家新宅位于城南,在伯爵府和定北侯府之间,是杜卿仪特意挑选的位置。
“这样咱们回家都能近一些。”杜卿仪带纪棠游览观赏。
纪棠听后很是动容,“表姐有心了。”
她明白,杜卿仪是真拿她当一家人。
姐妹俩挽着手,穿过回廊绕过花园到了后院主屋。
“将摆件先放置在此吧,等舅舅来了再自行安放。”纪棠让木樨把祥鹿摆件放到博古架上。
看到这尊玉雕,杜卿仪不由想起陆相宜,有些不解道:“我瞧那陆姑娘似乎对你怀有敌意,你如何得罪她了?”
按理说纪棠才回盛京不久,又鲜少出府,与陆相宜并无往来相熟,不可能得罪才是。
“她啊。”纪棠摇头轻叹,“说来好笑,我是无辜受累的。”
“哦?怎么回事?”杜卿仪好奇询问。
纪棠解释道:“她喜欢世子,却又没能如愿,见我嫁与世子,便对我心生怨愤不喜。”
“原来如此。”杜卿仪觉得莫名其妙,“她定是被家中宠坏了,才这般任性妄为。”
“管她呢,她看不惯我是她的事,又不影响我过日子。”纪棠毫无所谓。
“你倒是看得开。”杜卿仪震惊她的豁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