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明亮的光线格外刺眼,穿过窗帘中间的缝隙,直直的打在秦明月脸上。
她皱了皱眉,想睁开眼,但眼皮就像粘住了似的,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秦明月试了几次,潜意识里有点烦躁,用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睁开眼睛。
黑暗消失,白茫茫的天花板映入眼帘。
刚醒过来的人意识恍惚,她就这样盯着天花板,脑海里像播放一部胶片受损的老电影,一会儿是她小时候跟班里的男同学打架结果把人家打哭了,小男孩告状,老师狠狠的骂了她一顿,过一会儿又想起成年以后跟着秦老爷子逐渐把公司做大做强,结果又被秦宁远一锅端了。
最后想起的,好像是谁一直在她耳边说话,像上了发条的机器,明明自己都不清醒了,却还是重复着说你不能又一次把我留在原地。
是谁来着?
她顺着这条记忆在乱成一片的脑海里剥丝抽茧,直到那张绝望的脸清晰的出现。
哦,她想起来了。
像蒙了雾的玻璃被擦干,秦明月现在头脑清醒的不行,就连身上的痛感也格外的清醒。
她在脑海里把秦宁远除了她以外的祖宗八辈都问候了个遍,祝他老秦家最好是绝了后,别再生出个这种没用的蠢货出来祸害人,然后觉得胳膊有点痒痒的,看了过去,是傅云开正趴在床沿上睡觉,呼吸一下下的掠过她的胳膊。
他像是生怕会把秦明月的胳膊压麻似的,睡的时候只敢靠着床边的一点点,秦明月总感觉要是在这个时候碰他一下,他马上就会从床边上掉下来。
秦明月心里那些难听的没脸说的脏话突然就消失了,心里软的不行,伸出手,在傅云开脸上戳了戳。
第一下,傅云开没什么反应,想来也是,他连睡容都那么憔悴,大概也已经睡沉了。
秦明月手痒痒的不行,又戳了第二下。傅云开猛的打了个激灵,睁开了眼。
“姐姐?”他的声音哑的不行,只能用气声说话
秦明月骂自己手贱,非得把傅云开戳醒,但面上仍然好声好气,甚至还笑了笑:“我醒了,想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