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馨听到田宥桦的名字,眼皮一跳,“他在医院里?他不该立马收拾东西逃跑吗?”
关廷裕只讲事实摆真相,“你可能不知道,你能在海上活下来,不仅仅靠霍霆的游艇及时到达,还有你哥,他跟着你一起跳的海,拽了一个游泳圈,靠着那个游泳圈,你们两个在海上漂了两天两夜。”
他停顿了一下,又拖出了另一件事,“而你被绑架的货轮沉船了,里面所有人都死了,大多身中数弹,唯独没有找到他们小头目的尸体,公安和海警认为是内部矛盾械斗的结果。”
关廷裕说到最后才有了一些自己的个人情绪,他那样心知肚明,眉眼沉寂,“在领海能心狠手辣且有能力至此的,我从警来就只知道一个,田小姐,你应该也知道是谁?”
他没有挑明,把余白都留给了田馨。
“我...我不知道,这几天我都在昏迷,今天是我第一次从关警官的嘴里听到这些事情。”
田馨被关廷裕逼视得瞳孔微抖。
她当然知道他是想从她这里收集霍霆的累累罪证。
他是警,有着极其敏锐的直觉。
关廷裕站起身来,双手撑着田馨轮椅的扶手俯下身,他的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纸卷香气,像是从警察局里摆放着的一排排卷宗里散发出来的。
“小馨,你的朋友是不是都这么称呼你?”
他凑近凝视她的眼眸,女孩才十九岁,情绪没办法掩饰得天衣无缝。
关廷裕能窥视到她的慌张,她强撑着的镇定,甚至她的后撤。
可他依旧步步紧逼,“霍霆这种人物,半条命都捏在阎王的手里,一点人性也没有,双手沾血,看着风光无限,我今天一身警服明着跟他斗,他死对头在暗处也紧咬着他不放。
鼎盛时他能为了你沉掉一艘八万吨的货轮,枪杀数十名毒贩,可万一有天,他倒了呢?他一旦倒台,必会被公检法清算,身边没有一个人能有好下场。
小馨,你年纪还小,别拿自己的人生开玩笑。”
田馨听得身体有些发软,手心是一片冷腻的细汗,她伸手推了下自己的轮椅,往后挪了挪,跟关廷裕保持了些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