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茶馆的楼下没有丝毫的动静,田馨架在炉火上烧了好几回茶水,这场雨竟然绵绵长长下了一整夜。
这一夜,还不算漫长。
等到第二天,周围响起了鸡鸣声,田馨猝然惊醒,睁开眼睛的第一刻就是伸手去拿搁在桌上的望远镜。
她站起身来,透过镜筒望着远处,此刻已经风平浪静,朝霞万里,留在油田里黑点一样人,三两个结群,在处理着躺倒在地面上的人。
乾坤已定。
田馨抓心挠肝,举着望远镜支出身子,恨不得隔着这小几百米能将人脸一个个都认出来,是谁的人笑到了最后,杀出了一方天地。
她喃喃自语,“到底谁赢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哼笑,还有茶杯碰撞的声音。
蒋谨禾的语气里带着疲惫,“你转过来看一眼,就能知道到底谁赢了。”
田馨应声回头,坐在蒋谨禾对面的霍霆,刚好在侧头点烟,男人显得十分沉寂,熬战一整晚,没人喊累,但终归是疲态难掩。
“淮炀...”田馨走到他跟前,上下打量着男人,“有受伤吗?”
“本来还想让你睡会儿。”霍霆从回来开始就一直按兵不动,田馨当时在两根椅凳搭建的“床铺”上蜷成一团睡觉。
这样睡本来就很难睡着,所以他没有出声打扰。
“他能受什么伤,老子在前面枪都快点冒烟了,小姐,你不如关心关心我。”
说完,蒋谨禾将自己身上的纽扣解开两颗,他的伤口又崩开了,绷带上殷红一片,他疼得咬牙切齿。
蒋谨禾的副手黄三从门口进来,他的衣服上都是灰尘,脸上有几块淤青,一看就是跟人交过手。
看到蒋谨禾的伤口忙去拿药,“老大,严重吗,我帮你。”
蒋谨禾将黄三拿过来的药搁在田馨面前,对着黄三说,“我不需要你帮,让她来,撑着伤打了场胜仗,我是一点不想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