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薪讪然一笑:“这定是玩笑话,仙君莫要信他。”
夏无弯了弯嘴角,说道:“我侄儿没少给你添麻烦,你为何还那么喜欢他?”
唐薪沉默了良久,说道:“他人很好,对我有恩,唐薪只记恩,不言怨。”
夏无怜闻言挑了挑眉峰,说道:“若他生而就是魔种,那你们两情相悦倒是一桩佳缘了。只可惜他还有纯火傍身,是我灵猫族后嗣,很多事也就由不得他任性了。”
唐薪自嘲地笑了笑,说道:“大抵是我这魔人身份配不上他了。”
夏无怜沉默了一会儿,表情似笑非笑地说道:“你不必妄自菲薄,爱本是两情相悦,何来配得一说。灵、魔两族之间不过是有些恩怨纠葛罢了,尊卑之分大可不必。”
唐薪觉得她这番话有些惊世骇俗,又问道:“那敢问仙君,他为何会有心魔。”
夏无怜支着头,似乎有些倦意,“天降的半灵半魔,恕我愚钝,窥不透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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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薪琢磨着她的话,明白她不愿多谈此事,便不再探究,说道:“方才他说您要带他走。”
夏无怜道:“嗯,打扰了你们的春宵良辰,很抱歉,但他的伤你也看到了,我必须要带他回去。”
唐薪轻咬了咬自己的唇,不安地问道:“他的伤是怎么回事?”
夏无怜反问他:“你觉得呢?”
唐薪回想着片刻前的惊雷,举棋不定,“像是……像是……”
像是反噬……
可为何会遭受反噬?
夏无怜似有无奈道:“金铭生情海,浪子定缘端,谁知途疆外,苦雨为君来。”
她话音刚落,虚境就跟着坍塌破碎,唐薪猛地一睁眼,发现自己仍旧站在客房门外,耳边不断地回响着夏无怜最后说的那几句话,他感觉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金铭生情海,浪子定缘端,谁知途疆外,苦雨为君来……
唐薪心里默默念着,搜索着脑海中记忆,恍然想起来……背信情缘,天雷反噬!
是情缘契!
这就意味着,唐九已经跟人结契情缘了……可既然如此,他为何还要跟自己……
唐薪茫然间不知所措,只凭着本能转身推门直奔房内,然而唐九已不在,连同他的衣物以及片刻前吐的满地污血一同消失不见了。
又是空间术法。
夏无怜直接将唐九传输回了灵域。
穿堂的疾风渐渐趋于平缓,重新变换作扰人情丝的缕缕春风穿门而入。帘帐被吹得抖动翻飞,唐薪望着凌乱的床榻,回味着片刻前的温纯,嘴角缓缓揉开一抹凉笑。
“是梦啊。”
………
夏无怜赶到承酣阁时,楼阁已经不再摇晃了,但也损毁得不像样,那块巨大的匾额都从屋檐下掉了下来。
承酣阁的正门前围了不少人,夏无怜隔着老远就听到了一伙众人的说话声。景苑居于人群最前端,神色肃然地听着他们议论。
“……自从那次意外发生之后,铸剑就一切顺利了。”古谭珊道,“不过我感觉那把剑有些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怀安问。
“此剑的灵体不太寻常……”
古谭珊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那种感受。
“所以你猜测,很可能又是这把剑在作祟?”姬灵度问古谭珊。
古谭珊点了点头,这两起相似的冰寒灵流暴走很难不让他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