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武鱼这里,沈琅和苏伏离开后,她收拾完自己的占卜装备,就在原地调整气息等待自己的命运到来了。
不多时,陈立荣带着两位镇守匆匆找到武鱼,说:“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了,现在方便动身?”
武鱼拘谨的点点头,拿起东西就跟在他们的后面朝电梯方向走去。有些狭窄的电梯里,感受着上升,靠在墙壁上的武鱼深吸了几口气,但只闻到冰冷味道,觉得身体里流动血液都要冰住了。
越发靠近地表,武鱼的心脏就越发跳的迅速,渐渐的不去特地感受,她都能察觉身体的颤抖了,一阵阵心悸的刺痛笼罩了少女的感官。
我还是忍不住害怕啊,师父。她在心里苦笑一声,嘴角扯起一个无奈的弧度,和周围几位镇守对视一眼,都是苦笑几声说不出话。
然而武鱼心底的坚持没有动摇,或者说现在所有人都没有她的觉悟坚定。
电梯仅仅通到地下停车场,本应该充满怪物的这里此时只有隐隐的血腥味,干净的异常。虽然有点怀疑发生了什么,但时间紧急,陈立荣和镇守们也顾不得侦察,扛起武鱼就奔向大厦顶层。
暴雪依旧,狂风呼啸,午夜的天台上一片漆黑,甚至分辨不清涌动黑暗的天穹和下面怒吼的汹涌兽潮。
刺骨狂风夹杂着冰棱,和雪的风暴一起肆虐在人间,天穹无限大然而没有一点光亮,原先万家灯火,全球排得上名的国际大都市,此刻生机尽无,一片死寂下只有恐怖依旧。
身处天空之下,光是感受着这份空旷,武鱼就几乎要在死寂中发狂,油然而生的无力笼罩着她。陈立荣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面色复杂的拍了拍少女的肩膀,轻声道:“到你了,小姑娘。”
武鱼从幻想中回醒,点点头迈向了天台的中央。身后三位镇守目睹着这一幕,好似末日一样冰冷黑暗的世界里,她在风雪里前行。
武鱼在天台中央坐下,一件一件脱去身上的外套,保暖衣物和毛绒衣服,在刺骨的寒风暴雨暴雪中,顷刻淋湿瑟瑟发抖。
但这还不够,咬着牙武鱼忍受着冰寒,从早已准备好的大背包里将这次需要的仪式物品,一件件拿出放在面前摆好,再用自己也几乎要冰封住的灵力固定。
“太冷了师傅!”
武鱼战战兢兢的用各类奇怪仪式物品包围自己的方圆,随后便在一座奇异的烛台前盘腿坐下,呼着冷气看向那烛台。
这烛台十分奇异,插有五根长短不一的蜡烛,未曾点燃就竟然能隐隐燃烧出血红虚影,哀嚎着尖叫着,甚至是后面几位镇守都能清晰的听见那凄惨凌厉的尖叫声,不由得皱了皱眉。
“头儿,那到底是?”一位新晋级不久的镇守,低着头靠近了陈立荣,小声问道。
陈立荣眉头紧皱,冷漠的解释道:“猩红烛台,封存于本部的高级危险物品,三十多年前在西方出世掠夺了数十万人的生机,后被当时的总司带回。烛台的能力非常单一但实用,就是超大幅度增强占卜者的力量,让他们能超越现实直指本质,看到想要知道的答案。”
陈立荣说到这里摇了摇头:“但并非是无偿增强,既然有妄想的贪婪,那就必须要有付出的决绝。烛台贪婪的渴求所有生机,对于使用者它会一直试图蛊惑他们进行更深度的占卜,从而抽取占卜者的血肉,灵力乃至于灵魂。极端邪物,如果不是非必要不得使用。”
武鱼当然知道这些事情,她本身就害怕这类传说中的邪物的要死,又没有师傅在一边看着,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
然而当少女深吸两口冰雪的空气,彻底放开灵力的保护,将全身心都毫无留守的暴露在信息素和烛台燃烧范围后,空间中隐秘的的交锋才算正式开始。
武鱼静坐在天台上,忍受至寒的潮湿和冰冷,冻的她灵魂都在发抖,更在两股强大力量的交锋下滚烫无比。冷热两重天的少女体内,很快就出现截然不同的两方,左半边身体呈现紫黑的色泽,似乎有蠕虫在皮下涌动,右半边却在烛光下缓慢燃烧,诡异的红芒闪耀着。
如此惊悚的一幕,就算是天台边见多识广的镇守,也是忍不住感到怪异心惊。烛台的血焰在暴风雪的呼啸下摇晃着,颤抖着,微弱而松垮,却始终见不到熄灭的迹象,仿佛灵魂一般的虚影在焰尖处哀嚎,源源不断的补充着它对抗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