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的子弹无限逼近城市上方,只见那道娇小身影用尽全力在身前划出一道巨大的空间裂缝,在格格不入的涂鸦和虚构的虚空撼动下,沈琅硬生生靠一记空间转构,近乎完全吞吃下了这道暴动!
而后仿佛盘古开天一般,这娇小的身体咬着牙抓住空无一物的所在,表演默剧似得的高举头顶,下一刻瞬间消失不见。
而伴随沈琅的又一次消失,那道原本足以毁灭整个魔都地界的风弹咆哮带给苏伏的危机感也跟着不见,大汗淋漓的青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背靠残墙断壁平复着自己不争气的心跳。
对于沈琅的短暂担心一闪而过,很快从惊诧中醒转的苏伏,脸上不由的带上几分无奈和苍白。果然不是闹着玩的,光听古棠归她们阐述胡德的恐惧千万遍,都不足以这次直面死亡的经验来的适当。
顷刻就将他才升起的放心打了个粉碎,对于实力提升的迫切从未如此强烈的笼罩住了苏伏。
他不想永远充当在后面受人保护的角色,不想看别人脸色办事,更不想在无助的时刻连翻桌的底气都没有。
从很久以前就开始渴望掌控自由的欲望,终于又一次在灵魂里发芽,因为胆怯而恶意更甚的青年,意料之外的踏出了通往五境的最后一步。
那股强烈到几乎深刻灵魂的贪婪,成就了苏伏的谨慎和冷静,也让他在渴求力量的同时更加容易反省本身。
经历过生死一瞬,苏伏更加确定了自己对自由的渴望,对掌握自己的不懈贪婪,为此他愿意继续与死亡共舞,哪怕要舍弃一些东西,那也在所不辞。
胆怯之人最易诞生恶意,这是世界的诅咒,也是对罪的承认。
而一旦拥有力量,肯定懦弱,那么恶意便是无穷无尽的。
感受着胸腔里跳动的热血和那股越发壮大精纯的恶意,终于不再磨砺近战的苏伏拔出了他的刀,暴戾的气息不稳定着,就如同一只恶魔在狞笑。
方才搭救落难小队时,苏伏就已经发现,因为进入魔都后斩杀,吞噬异种和信息素而获的持续增益,不仅作用在了肉体,道基和灵魂,更加作用在了一切与其相关的技艺上,导致没有先见之明的他只知道力量在增强,却不知道增幅到了何种地步。
当砍出第一道刀光后,切碎铜皮铁骨宛如切豆腐一样的诡异手感传来,苏伏才后知后觉,原来这次最大的收益还是刃术的进步。
想到这里他不再迟疑,面对后方受到震慑后久久不能恢复的潮流,暴风雪的呼啸里,随着他的逼近,身周缓缓爆出的黑红血雾,还是拉出了道道扭曲。
于是在好似魔鬼狞笑的心脏轰鸣里,魔都不为人知的角落,静静而不断的爆发出屠杀,飘散的血雾不分彼此,在寒风中交融。
宛如一台绞肉机,青年在极寒的战斗中发挥出了远超四境巅峰的力量,暴戾的气血近乎消融飞雪,一刀一刀在看不见尽头的兽潮里砍出了生路。
面对这次近北区的感染者和诸多异种,苏伏硬是顶住了这股狂潮,凭借满腔的暴怒杀意,竟然能在潮流上渐渐向前走去。
然而无论是对整个魔都地区,还是北区战场,从无边无际的异种大军来看,他的行为依旧徒劳,宛如一只蝼蚁在奔涌而来的决堤洪水前挣扎。
但苏伏此时管不了那么多,能够燃烧生灵和信息素的诅咒之焰,自己对于晋升的能量的渴求,支持三朵青莲的需要,以及他自身对于更进一步的贪婪,此时的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比空无一人的魔都更加符合他的需要。
在这里他不用想太多,不要考虑太多,抛却所有琐碎,需要做的只有杀戮,这让思考都变的简单起来。
万古长青的支援部队并不能直接转移至魔都外围,那附近的空间传送阵早已受到浓烈信息素的感染和巨量异种的埋伏,冒着生命危险强行逼近只会落个出师未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