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压着事,他心虚得紧,逃避似的瞥开目光,垂着身侧的手微微轻蜷。
他低着头走上前:“殿主今日怎醒得这般早?”
他很努力做着小白脸该做的事,声音却有些难掩的颤:“殿主早餐想吃些什么?”
先吃早餐吧,这般早,不吃会饿肚子的。
大约也藏着他的一份私心吧。
再同她一起,同桌吃一顿吧,或许,只有这一次了,便当予自己一份开口的勇气吧。
牧云枕醒得早,却也睡得少,只是因为失眠而睡不着。
睡不着归睡不着,困倦也归困倦。
困倦中,她并没有注意到她家小白脸的不对劲,亦或,她早已十分信任他,在十分信任中,这点零星的不对劲自然而然地被直接地忽略。
“吃面条吧。”她走下楼,带着困倦陷进沙发。
闻轻溪应了一声好,走进厨房,三下五除二便煮了两碗番茄鸡蛋面,见牧云枕躺在沙发里,便也将面条端至茶几。
两人一人一碗。
牧云枕犯着困,一碗面吸溜不完,习惯性地往小白脸那边一推。
闻轻溪也极其顺手地将面碗端起,将碗中剩下的汤面拨完,端去厨房清洗。
“殿主。”回到沙发前,他有些束手束脚地站着,第一次没敢坐。
“嗯?怎么?”她睁开眼。
他蹲下来,从果盘里拿了一只橘子,剥皮,一囊一囊地扒开,讨好似的递到她手前。
她没接。
困意消散,她觉察到了他的不对劲。
他轻轻笑了笑,垂着眸,眼尾藏着淡淡的红:“奚远是我的化名。”
“我知道。”她说。
他弯了弯嘴角,小心翼翼地将橘子肉送到她手上。
似心口疼得喘不上气,干涩的薄唇微启,呼吸也带上了急促。
“我姓闻。”他道。
她接着橘子的指尖微顿,落向他身上的目光多了几分要命的危险。
他苦笑一声,继续乖顺地坦白:“我的名字是……闻轻溪。”
他抬手,撕去额间的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