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早结束战斗,牺牲者就越少。
更何况,加入神州的风险,已经在一次又一次的战斗中告诉过他们了。
援助神州的这批幽伞部落的战士们,更是做好了一个都不回去的准备——援助本来就是这回事。
就算是付出了生命,他们也觉得自己的三大要求太过分了。
但是……他们就是和炎夏的战士们不一样。
他们会有伤亡……真正的伤亡。
他们的重伤和死亡是无法被挽回的——也许在更高科技的帝国可以在条件合适的情况下,给被关注到的人以复活,但是现在的炎夏……伪装成神州的他们不可以。
有的时候,陆九渊甚至想要将手中的指挥权丢回给王营长,然后还要对着天空大喊。
但是最终他还是认真地将完成了小目标的“外星人”们收拢,然后再度添油回到战线上。
金属撞击的声音、人类的喊叫、武器破空的呼啸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残酷而激烈的战斗交响乐。
而就是这并不好听的歌曲,却有可能成为有些人告别世界的安眠曲。
扑克兵们在最初的反应不及之后,已经将队形重新整理的差不多了。
但是让陆九渊松了一口气的后续安排也是降临了。
“十五秒,十五秒就可以撤离了,焚烬者已经完全准备完毕了!”
……
焚烬者,使用灵铁、氢气和油脂等共同作为引火物而诞生的喷火枪和喷火炮,正在就位。
对于这些木质玩具来说,这简直是最可怕的噩梦。
对于异常,怪谈,或者其他的恐怖影视作品来说。
木头玩偶上的诡物,往往根据分类,设定,甚至阶段的不同,而拥有着不同的对火焰的反应。
对于有的存在来说,木偶的身躯被烧毁了反而是一种解放;对于有的来说,只要还有可以替换或者附身的备用就没问题。
但是也有大量的木偶的身躯如果毁灭了,它们就也跟着GG的类型。
而对非常非常依赖物理来造成伤害,甚至本身都遵循着草叉、弓弩、枪械等可以理解的武器进行攻击,甚至手中的武器可以掉下来被缴获、被使用的扑克兵来说,她们对于身躯是理所应当地非常依赖。
她们存在于阴影之中的脸庞没有表情变化,但是随着喷火炮和喷火枪推出来之后,一些危险的感觉还是通过她们的动作传达出来。
木质的玩偶,木质的玩具,扑克兵面对火焰的脆弱性,也是通过她们的后退而显露无疑。
时间到了——所有围拢着的战士们撤离出来。
而几乎一秒不差,火舌就舔舐而来。
一丝火星,就可能将整个扑克兵瞬间点燃。
喷火枪手缓缓推进,那从焚烬者里面冒出来的炽热的火舌如同索命的魔鬼,每一发喷射都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吞噬。
最前排的黑桃士兵的表情依旧是木质的,美丽的兽耳娘的脸庞,但是她们的身躯却开始恐慌,开始颤抖。
“聪明……但是不够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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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小孩子,都知道在这种时候应该如何行动。
但是持有武器,用来作为杀器的她们,却连放下手中的武器的选择都做不到。
她们更是不可能撕开衣服,用泥土和水来从可能来到的火焰攻击中保护自己。
异常终究只是异常。
喷火枪前压,而后喷火炮也开始轰鸣。
通过投射出去,让灵铁在落点的位置加压燃烧。
更是可以配合上氢气的不完全燃烧引发爆鸣和小范围的爆炸。
于是,在预定的落点区域内,炽热的火焰如同地狱的降临,席卷战场。
不管那些异常的设定究竟是农夫,是商人,是主教,还是士兵。
只要她们不幸地被火焰找上来,就会被瞬间被点燃。
这也许就是一种生命的平等吧。
神……救不了她们。
创造她们的超凡,也救不了她们。
她们姑且不会发出凄厉的惨叫,但是却会在火焰中扭曲、燃烧。
而应激,就会乱跑。
陆九渊的眼神变得异常冰冷,“所有人,注意防护!不要给火焰扩散过来的机会!”
被火焰点燃的扑克兵如同惊慌的鸟群,迅速四散。
而炎夏这边本来已经收工的步兵们,也就需要重新支撑起来盾牌,为那些乱跑的怪物限制住活动区域。
如果一不小心还是有火焰被扑克兵裹挟着,从缺口里面进来了。
那么拥有真正智慧的人们,就会用湿布和泥土不断扑灭可能蔓延的火星。
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木头味道,但是也许是异常自带的干扰的缘故,在不注意或是思维不清楚的时候,感觉能够闻到烤肉的味道。
酸的。
硝烟和火焰交织,但是陆九渊所等待的地狱和杀招,却迟迟没有降临。
扑克兵们拼命地奔跑、求生、然后将火焰带给其他的异常。
也许……就要这样结束?
自己针对“她”的消灭计划还是没有成功吗?
……
就在扑克兵们苦苦支撑的时刻,战场的另一侧突然响起一阵熟悉却略显诡异的音乐。
那是《致爱丽丝》的旋律,轻柔、梦幻,但是并非钢琴曲,而是八音盒的声音。
略有失真,却透着一丝令人不安的诡异。
八音盒和蜂鸣器的声音听久了之后,是会让许多人都感觉不舒服的。
具体来讲,就是因为它们的音色通常比较单一,缺乏丰富的声音频率。
这种单调的音色听久了之后,由于耳朵的保护机制,会让人越来越感到刺耳或不悦。
再者,就是音调的问题。
本来,八音盒里面封装的歌曲都是很经典的乐曲,蜂鸣器里面能播放的,也都是不错的歌曲设计。
但是实际上的结果就是,为了八音盒的制作简便,它们往往会放弃多余的辅助和声与共振,而只使用最为基础的简谱制作。
蜂鸣器也根据它所使用的电路板,而只有对应多少多少种高低不同的电平带来的不同音调高度。
就像是弹吉他只会简谱却不知道和弦一样,属于最低劣的声音塑造手段。
而一次正常的乐器演奏或者人声歌唱过程,都会有着更加复杂的共振,它们的差别一听就听得出来。
所以同样的歌曲,在交响乐现场或者歌剧现场往往是享受,通过你学校的高音大喇叭播出来就让人只想塞耳朵了。
但是眼前的情况,让人感到不适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那就是情绪上的联想。
哥们,在打仗呢,这个时候冒出来一个八音盒款式的《致爱丽丝》,它合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