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下室不大,有两个空间,外面的空间放了一些蔬菜和酒酿之类,打开一扇不起眼的门,里面有一个房间。
婆婆将灯留给他们,然后离开了。
地窖上方的木板缓缓合上,木板并不严实,边缘透着光,空气是可以流通进来的。
这间能住人的房间不大,地下室的空气有些阴冷,带着一点儿潮湿的味道,角落放置了一张木床,厚厚的被褥和毯子整齐叠放在床头,靠墙的地方有桌椅,地板上铺了一层拼接的地毯。
这里收拾得很干净,除了没有窗户,没什么缺点。
还真能住。
一个多小时后,安置下来的六个人轮流去洗浴间简单的洗漱完,木屋的房间逐一熄了灯。
裴郁臣是最后一个洗漱的,他从洗浴间走出来,关了一楼的灯,走到门外,顺手关上木门。
此时他穿着老婆婆给的粗布麻衣,下身是宽松的棕色布裤,微微磨损的衣领往上,是一张俊美的容颜。
裴郁臣打开地窖的入口,随意地抬眸看了一眼老婆婆住的房间,看见老婆婆站在阳台,正好与他对视上。
夜晚很黑,老人的眼神明亮却瘆人。
一错不错地看着他。
裴郁臣始终平静,甚至朝老人露出一个和煦有礼的微笑,然后走进地下室。
房间里,盛如灼打好地铺了,她将最厚的毯子平铺在床边,放了一个枕头。
她换下了繁重的王后服饰,此时身上穿着一条属于平民的咖色粗布长裙,长发用绿色的发带随意扎起,湿润的碎发贴在脖颈上,淡淡的水痕倏然隐没在领口的布料里。
穿得简朴,妆容全无,乍一看像个温良的小妇人,但依旧掩盖不住身上的少女气息。
说是少女不大不合适,因为她既不是骄纵的小姐,也不是稚嫩的高中生了,更多的,是一种隐秘的肆无忌惮和跳脱,游走在规则之外的叛逆。
所以当盛如灼抬起眼眸,这身衣服带来温驯错觉立即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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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随意地坐在床沿,一只脚踩在地铺上,道:“你睡哪儿?”
她估计在床上滚过几圈,将床铺弄得乱七八糟的,就像猫占领领地,将自己味道全蹭了上去,他还能睡哪儿?
裴郁臣有点想笑,顺着她的意思,说:“我睡地上。”
盛如灼嘿嘿一笑,翻身上床。
裴郁臣靠坐在床边,手指插进短发里,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摘下眼镜。
这里的睡眠环境对他而言不大好,他是睡不着的,但为了后半夜的行动,还是需要闭目养神休息一下。
盛如灼也是这样想的,她将枕头放好,被子往床脚一踹,正准备躺下。
这时,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动,她立即警觉起来,坐直身子,眼睛微微一动,透过门缝,对上一双浑浊的眼睛。
盛如灼:“!”
她的神经瞬间绷紧,心脏狠跳了一下。
尼玛的,有人在监视。
【啊啊啊啊啊啊啊吓死我了】
【吓得我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外面是那个老太婆,她是不是怀疑灼灼和裴郁臣的关系了!】
盛如灼迅速抬脚,轻轻踢了踢地下的裴郁臣。
裴郁臣就坐在床边,她这一脚踩在他的肩膀上,两个人都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反射性扣住了她的脚腕。
盛如灼愣了一下,忙挣脱开,道:“不就吵个架嘛,你至于跟我分床睡?还摆着个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