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从布袋里拿出五十两。
“这一路上送你回来吃了不少苦,就当是辛苦费,剩下的五十两够你用了。”
说罢,哼着听不懂的调调转身离开,顺便把房门关上,悠哉地驾着马车离去。
谢茯在床底躲了许久,直到腿发麻趴不住,才从床底小心翼翼的出去。
第一时间望向床板上的人,屋内昏暗,看不清人脸,不确定是不是裴青生。
十年未见,模样应该和小时候有很大的变化吧。
她不敢久留,等腿上的麻意消去,轻轻拉出床底的树枝背上,打开门。
木门发出地响声让她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剧烈跳动。
谢茯回头,微弱的月光从门外透进来,视线落在床边的布袋上。
刚才男人说布袋里有一百两,他从里面拿走了五十两。
将树枝放下抵住门,走到床边拿起布袋,放到他里侧,用他身上的衣服盖住。
这么多银子,可不能被偷了。
谢茯转头,靠近打量着他的脸,变了,睡得很沉,头发凌乱。
他真的是裴青生吗?
小时候的他肆意张扬,活泼开朗,在村里是孩子王。
现在的他,眉宇间有一股戾气。
谢茯稍稍弯下腰,在他身上嗅了嗅,她好像闻到一股血腥味。
是血腥味!
裴青生穿着一身靛蓝色衣裳,衣服应该是新换的,很新。
晚上光线不好,加上衣服又是深色的,没有看出衣服上沾着血迹。
谢茯偏头望向他的双腿,衣袍下面的左腿比右腿粗,犹豫了一下,掀开衣袍,露出绑着木板的左腿。
心中惊诧,他不是中了举人吗,早就当了官,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般?
凑近看去,血腥味更浓,裤腿和木板被鲜血浸湿,应该是一路上颠簸造成的。
抬手将衣袍盖好,缓缓转身走向门口。
他回来了,这个地方便不能再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