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宁转过身,笑着从一旁架子上拿出一个糕点递给她:“我也是,每日回去小喜都要给我按摩,不然夜里酸痛的睡不着。”
“谢谢。”接过糕点。两口吞了下去。
自上次两人聊过后,她们之间的话渐渐多了起来,偶尔会带些糕点来投喂她。
“你跟我客气什么,看你吃得开心,我也挺满足的。”
家里人控制着她的食量,有时饿了要忍着,只能吃一点点。
谢茯在她身旁活动着身体,休息时间,上茅房的上茅房,不去的在院子里活动腿脚。
“快学完了,以后不知道咱们俩还能不能见面。”
织娘昨天告诉她们,她会得所有样式已经全部教完,后面主教配色。
柳宁仰头望着她,眼神中带着羡慕:“日子过得真快,有缘自会再见。”
离婚期越来越近,这般闲暇的日子,日后怕是不会再有了。
谢茯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柳宁眼神中的羡慕会让她感觉到难过,为她难过。
她没有法子能帮她。
两人虽然相处的日子不长,但都是细心的人。
柳宁抚摸着织出来的布料,扬起眉眼,笑意不达眼底:“人各有命,如果是命中注定好的,哪怕逃了,还是会回到原地。如果不是,那我便不用逃。”
她能逃去哪里?
一旦逃了,家里人有的是法子把她抓回来。
到那时,他们不会再讲任何情面,压着她上轿。
谢茯抿着唇,不知该说些什么话,才能让她的心里好受些。
见尤二娘进来,她回到自己的座位,望着前方单薄的背影。
农家女子的婚姻由不得自己做主,富贵官宦人家的女子,婚姻更由不得自己做主。
三月中旬,谢茯回了趟家。
将裴青生托人买回来的苎麻种种下,稻种育苗。
郑桂花挑着两桶水倒进缸里,捶着肩膀走到篱笆边:“小茯,你家今年就种一块地啊,我看你家育得那些秧苗只够种一块的。”
“是啊嫂子,除草来不及,今年先种一亩,明年三块地都种上庄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