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司业看着他叹了口气道:“往日里听闻谢司业美名,只以为是世人好颜色,胡乱吹捧罢了,如今看来,却是吴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谢司业着实当得起世人盛赞。”
谢瑄谦逊道:“吴司业谬赞了,在下当不起这般赞誉。”
吴司业摇了摇头道:“你不必过谦,我刚刚去见张易元了,本想给他一些银钱周转,却听说谢司业已经提前给过他了。我以前一直以为像你们这种世家子弟是看不上我们这些贫苦出身的普通人的,如今看来却是我狭隘了。”
谢瑄道:“门第之见自古有之,京城内多得是仗势欺人之徒,吴司业会这样认为也没错。”
吴司业笑道:“别人我不知道,但谢司业你必定是个正人君子,想来也是,谢大人为官清正,虎父无犬子,谢司业自然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谢瑄微微一笑道:“按年纪,您是长辈,您若是不嫌弃,可唤我表字晏清。”
吴司业哈哈大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以后我便叫你晏清,之前的事是我做得不对,你别放在心上,你来国子监的时间不长,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
谢瑄点点头道:“那晏清就在此谢过了。”
吴司业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年轻人好好干,以你的才好,日后定能有所作为。”
谢瑄但笑不语。
今日这一出实属意外,不过能跟吴司业和解也算是意外之喜,往后的几天里,吴司业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对谢瑄爱搭不理,反倒像个称职的长辈一般,对谢瑄不懂的地方悉心教导,连云祭酒看了都是啧啧称奇。
一连两个月过去,谢瑄对国子监内的事务也熟悉起来,这期间他也去授过几次课,对于这么一个过分年轻的师长自然有人不服,但因为之前张易元的事,也没人当面挑衅谢瑄。谢瑄的才名自然也不是说说而已,几次课下来,先前不服气的人也渐渐被谢瑄展露出来的才华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