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狗子?”
铁柱注意到,他的身体此刻在微微战栗。
以为他是冻的,连忙解下肩膀上的羊皮,不由分说套在他的脖子上。
陈六身躯微微一颤,再也迈不动脚步。
通红着眼睛抬头,整个村庄映入眼帘。
天还未亮,就有人家点起了油灯。
婴儿的哭声与老人病痛的喘息,清晰地传入耳中,伴着系统那毫无感情的、冰冷的机械音。
那场大火,虽然只烧死了钱程一家,但因为出了他这么个让全国轰动的恶人,其他村民日子也不好过。
出去工作什么都受了影响,更有姑娘在要结婚的档口被人退了婚事。
不知不觉,男人只觉嘴里咸湿,眼角温热。
也许,系统的存在不一定全是坏事吧。
不论他自身喜不喜欢,至少这辈子,头顶有根标尺悬着,始终比一时冲动,再重蹈覆辙要强。
此刻起,陈六这颗受尽命运摧折的灵魂,才第一次没那么抗拒系统,和重新做人的目标。
不只是为了奖励。
路上跟铁柱拌了几句嘴,两人很快进了山。
腊月的天,满山都是雪,又是黑灯瞎火,猎物本就难找。
铁柱更是担心随时可能出现的豹子,全程心都没在打猎上,光顾着警戒四周了。
却见陈六忽然比了个手势,铁柱立马趴了下去,两人躲在树后。
铁柱张望几眼,没等他看清前面有什么东西,陈六已经动作利落地取下手中土弓,张弓、搭箭、瞄准、一气呵成。
他用的弓弦是牛筋拧成,最是难拉,可陈六却是毫不费劲地来了个大满弓。
随着他松手,土制弓箭几乎带着破空之音,随着弓弦的震颤声,笔直扎在二十步开外的树根上。
铁柱都看呆了:“啥?射着啥了?”
他将信将疑地跑过去,看了眼箭矢,眼睛立马挪不开了。
一只肥大的野鸡,胸口被箭头贯穿,硬生生串在了树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