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卫雅文在差役的催促之下醒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今天差役叫她醒来都温柔许多。
前几日没立刻起来,就会挨上一鞭子,今日差役却蹲在她面前,很有耐心的把她推醒。
她接过差役手中的一碗米粥和干粮饼子……
米粥???
她愣愣的看着手里的粗陶碗,它的边上还被什么磕破了一角,可里面装的的确是米粥。
温热的米粥!!!
前几日都只有水,还是没有烧过的水。
今天怎么突然不同了呢?
一个差役把米粥和干粮饼子送到祁晏白面前,伸出脚踢了踢的背。
没有动静,又踢了踢,还是没有,他把饼子放进米粥里,又把碗放在一边地上,就去扒拉祁晏白。
等他把祁晏白平躺后,就发现他的脸都青了。
就一看就已经死去多时了。
差役见多了死人,也不害怕,对着远处喝粥,吃着肉饼的两位押司喊道:“孙押司,白押司,这祁晏白死了。”
卫雅文正捧着米粥,等里面的干粮饼子泡软和,闻言差点一个不稳把手里的粥碗摔地上去,她赶紧又捧紧碗。
谁摔了碗,就没法喝水,也没法喝粥,不能摔,什么事都没这重要。
她把粥碗放到地上,走过去一看,被那逆子青白的脸色吓得倒退几步。
两位押司从她身边走过去,停在那逆子身旁。
“看来是死了。”白押司说。
“可能是劳累过度,这公子哥就受不住了,以往这样起的流放犯不少,就这样吧,敬庭你安排人割耳留用凭证,人就地埋了,再确定埋尸位置,登记在册。”孙押司平静的吩咐。
有的流放犯在路上死了,上面不相信人死了,会根据登记在册的埋尸地点前来确认,要是尸体在还好说,如是不在,他们这些押送犯人的押司和差役还要被传去问话。
所以孙涧希望白敬庭把埋尸地点记录准确一点,这个祁晏白身份不一般,说不定连圣上都要来确定下他到底死没死。
卫雅文站在不远处,看着一个差役去割了祁晏白的右耳。
两个差役在路边一棵大树下挖坑。
挖好了,就抬着他的尸体扔进去,然后开始填土。
白敬庭拿着册子,在记录着什么,他写好后,看着卫雅文木然站在那里,皱眉说道:“还不去吃饭,不想吃米粥,下次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