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生活锤打到无力还手,又怎样?不是人人都要站起来。
今天活,明天死,心无挂碍,不,她还有希望,她还有个孩子。
人人跟她争,人人跟她抢,人家有权有势有钱,按血缘,她也是外来的。
可,一母同胎,亲姊妹,那样亲那样近,怎么就是外的呢?哦,因为她是女人,蒲公英一样,要降落到别人家里。
季大强叹了口气。
黑暗里,同样有人在叹气。
熟悉的松柏香萦绕,是沈仲。
“你怎么在我房间?”季大强打开灯,发现她和小福袋那间房相通的小门开着。
沈仲从那扇门后走过来,赤脚走到她跟前,身上穿了件铁灰色真丝家居服,手里拎着一个儿童绘本。
来兴师问罪的。
“栖梧十点多的时候醒了,找你念故事,发现你不在,所以我过来了。”
季大强连忙走过去,探身朝小房间看了看,见小福袋熟睡,便把小门关上,扭身,将身后的房间门打开,做出恭请的姿势。
“太晚了,沈先生请回自己房间吧。”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他不动,盯着她,眼中流露出戏谑“是因为那个姓杨的吗?看他有钱,和他勾搭上了?”
话很难听,但季大强没有任何想要吵架的想法,胃部烧灼的疼痛感让她有些不耐烦。
“沈仲,很晚了,你出去好吗?”
那双眼睛冰冷,不依不饶。
“季苒苒,你让一个男人把烂醉如泥的你送回家,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栖梧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外面跟男人喝酒,你不该给栖梧一个解释吗?”
“哦,你根本不爱这个孩子,姜云说很对,你就是说一套做一套,你嫉妒你姐姐,你咒死了她,你欺骗所有人,心安理得把栖梧当做摇钱树,你就是个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