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强看着对账单发呆。
她又恢复吃药的日子,算上这次,已经是二次复发。
按医生的意思,如果三次复发,需要终身服药。
杨田均特意买来一本《躁郁之心》看,跟她说,药物就像拐杖,吃了药就可以治愈更快,不用那么累,后背也不会一直痛。
季大强倒觉着,如果能一直维持轻躁狂的状态就好了。
这病怎么说呢?就像四季只有极寒的冬天和酷热的夏天。
冬天她像个死人,夏天是跑轮里的仓鼠。在绝望和希望中来回碰壁,筋疲力竭。
吃药后,很困乏,一直想睡觉,睡死过去当个睡美人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哦,不能睡,还要把账理清楚。
“太太,先生让您到书房去一趟。”
沈仲已回家静养,每天都一个人待在书房看书,时不时会使唤她端个茶,递个水,态度淡淡,让人看不出意味。
想到他就是一串字母,季大强心情十分复杂,不过她没脑子来思考他的真实意图,太多问题需要放到“夏天”来思考,比如撞她的人是谁?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走下楼梯,看见坐在书架下思考问题的沈仲,季大强轻轻走过去,敲了敲桌。
“坐。”
他的眼睛放在书页上,并没抬眼看她。
见他一页一页翻着书,季大强突然想到一个词——装X。
“账梳理怎么样了?明天可以交给我吗?”
“不可以,为什么营养费你要算到我头上,还有熏香费用,这些乱七八糟的消费我从来都没见过...”
“不错。你做事蛮认真。”
正说着,被沈仲夸这么一句,季大强顿时忘记后面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