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南宫皓月自然不会告诉他是送红荞回沙漠,反而会让他产生异类怀疑,“去见识一下边塞的风土人情,很是别样呢!”
无涯看着她却也不敢多问,“原来如此。”
“那你们为何会停留在此?”
无涯没有丝毫犹豫,直言道:“我们啊,本来到了冀国,很快就能到无梓江了,但是沿途疯传着蟠龙沟有妖物作祟,我们当然不能袖手旁观了,所以就来这里捉妖,后来就碰到你了。”
南宫皓月应声点头,“这样啊,那还真是巧。”
无涯舒展眉头,开心笑道:“诶,南宫姑娘,你说我们这一年里不谋而合遇见多少回了,这算不算是一种缘分!”
南宫皓月不敢想,这一年里还真就碰见了他三回,若说冤家路窄,先前也无仇无怨,若是缘分天定,也只怕是段孽缘!
“算吧,怎么不算呢!”南宫皓月百无聊赖踢着地上的石子。
无涯咧嘴笑着,有些暗喜道:“那看来我们的缘分不浅呢!会不会是上天有意安排我们遇见,四海八荒这么大,怎么偏偏去一个地方就能遇到你,若说不是命中注定,我还真找不到其他解释。”
南宫皓月抬头,却瞧见他柔情似水的一面,虽不愿拆穿他,却也尊重他的这份纯情,他竟然没想过会不会她刻意安排,明明都相隔甚远了,还是冥冥之中有某种绳索将两人拉回来。
南宫皓月当机立断决心断了他的念头,“都是为了惩奸除恶,何谈由谁来解决。若说碰见了,自然不能放任不管,我也只是尽一份力罢了,至于和谁一起或者单枪匹马我都无所谓的。”
无涯只是淡淡笑道:“虽然知道你会这么说,但是听到你亲口告诉我,未免还是有些失落。我已经知道你的答案了。既然南宫姑娘不信缘分,那不如相信我们。”
南宫皓月顿住脚步,抬头望他,“信你们什么?”
无涯手放在身后,继续悠悠走着,“信我们可以和你一起找回蟠龙沟百姓的魂魄。怎么样,有把握吗?”
南宫皓月颔首片刻,走上前缓缓道:“自然有。”
少年的心事就在这里,化成了漫天的轻雪,飘不到撑了伞的人身上。
她的心异常坚强,已经到了坚不可摧的地步,少年的情话就像糖衣炮弹,抵挡在了甲胄外,而穿着甲胄的人并没有丝毫动摇。
二人漫步上前,忽然被一阵无形的墙顶了回来,无涯吃痛,揉着鼻子道:“有结界!”
南宫皓月上手触碰,确实感受到了一块无形的屏障将他们二人阻隔在外头,而里头,似乎与外头的景致不差分毫。
南宫皓月抬手拍了拍,才触发了结界的本质,包裹的大抵是山顶的一圈,偌大的结界与其他山脉接壤,也不知这个结界的范围是多大,里面又有什么玄机。
无涯也上前碰了碰,他的鼻尖还在隐隐作痛,“听冀国的人说结界,我还不以为然,没想到是真的,不过这里怎么会有结界呢!”
南宫皓月看向四周,对此并不惊讶,“为了不让凡人踏足里面,所以设下了结界,也有可能是关押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总之,还是不要强行破坏为好,这样坚固的结界,历时千年依旧存在,看来设下这道法阵的人法力极为高强!”
无涯捏着下巴点头附和道:“若是关押了什么东西,昨天那个黑影的本体会不会就在里面。”
南宫皓月点头道:“也有可能。”
南宫皓月耳边传来一阵瀑布的水流声,她拨开枝条,走进一个池塘的外围小径,瀑布流下的水通过溪流散开,只有一股小水流流入池塘,池塘里是一些蛛丝和腐朽的植物,看起来已经沉寂多年了。
“这里怎么会有个荷塘?而且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路?”无涯心头万分疑惑,却还是循着她的脚步一步步走近观察。
南宫皓月连连摇头,她就是下意识知道这里有个荷塘,而且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熟络,仿佛很久以前来过这里。
“我好像来过这里,我知道这里是个荷塘,那边是一片桃林,四五月开花,往上是一大片宫殿。”说出来她都不信,自己竟然对这里有印象,她在北荒五千多年,根本不记得自己来过怜山,她惊讶于自己为何会对这里的地形如此熟悉。
无涯顺着她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了干枝的桃树,虽然树木大多已经枯萎了,但古老的桃林依旧在石楠树顶探出头来,他明确分辨得出这就是桃树枝,而且不止一棵两棵。
“真的有桃树。”他悠悠向上走了走,却被屏障拦住了去路,看不清里头的东西。
南宫皓月呆愣原地,看着这假山清泉瀑布与荷塘,涌上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但不知为何,伴随的是一阵失落与悲哀。
“你以前到过这里吗?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无涯走来,仔细看向四周,寻找突破口。
南宫皓月看着脚下的荷塘陷入沉思,“也许来过吧,可能跟你一样,我也缺失了一块记忆,不然我怎么可能对这里轻车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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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涯心头的谜题开始有了解答,“你说的没错,也许你以前就在这里住过,后来你失忆了,所以不记得了。”
南宫皓月沮丧着头,却始终想不起来太多有用的回忆,只是对这里的感情羁绊十分强烈。
一切无果后,她失魂落魄的走下山,此刻诛颉与慕蓉正在酣睡,南宫皓月不忍打扰,只跟无涯说自己需要清静一下,便跑开了。
这一切都无法解释,她自出生便在北荒,生平第一次来人间还是在碧水海棠林的时候,自己怎么可能来过怜山呢!这一切都太过荒谬,让她不得已怀疑自己的记忆被人修改过。
她蹲在槐树下良久,直到日上三竿,正午的太阳晒地晃眼,她才顿悟出来,也许是出于对环境的洞察力,她才会对怜山如此熟悉,妖的知觉可是十分敏锐的,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这种感觉一定预知着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