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琮月下了衙之后和张斗告别。
来了算学馆两日,她还是只和张斗这一个人熟悉起来,其他的学士她都甚至并没有打招呼。
那些人也避着她,姜琮月也乐得清静。
事不是一日两日做成的,饭也不是一口吃的,她才刚来两天,想来也没有办法深入核心机密,等她慢慢观察着就是了。
姜琮月相信自己的能力,如果算学馆有什么需要她算的地方,那一定是逃不过的。
走出衙门,张斗还在讨论着一道题,兴致勃勃的,身旁的门童看见了停在外面的马车,就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两声,见张斗还是没有反应,不由得有些着急地推了推他。
张斗愣了下,有些不悦地皱眉抬头,正要呵斥两句,却看见了门外的马车旁站着的那个身影,这才恍惚间反应过来,恍然大悟。
他赶紧闭嘴停下来,冲姜琮月拱手告别。
“夫人,在下先告辞了,您和小将军慢走。”
姜琮月轻点头,微笑回身,便看见薛成琰迎上来。
薛成琰给她披上披风,拉着她上马车问:“今天有什么新鲜事没有?要告诉我吗?”
像是没发生早上的那件事一样,他的态度依旧是如此的温和,姜琮月松了口气,一边走一边和他说着今天聊到的题目。
两人上了车,张斗这才摸了摸额头的汗,他对身旁的门童道:“多谢提点。”
门童也笑了:“大人不必客气。”
薛将军和姜夫人感情好,这是算学馆所有人都知道的,张斗纵然没眼色也没情商,可他再怎么也知道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打扰人家夫妻。
这可都下衙了,他还凑上去和姜夫人说话,这不是没眼色吗?
他喟叹了一声,昂首阔步地走向自己家的马车。
姜琮月坐上了车,却发现薛成琰迟迟没有把她的手放开,她愣了愣,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异样。
只不过将手抽开倒显得刻意,她也没有这样的想法,于是便将目光转了转,看向了车窗的方向。
她已经将羊肉庄子的地方告知了车夫,薛成琰问她:“要不要先回府去换件衣裳?”
姜琮月摇头:“羊肉味大,吃了之后回府本来就是要沐浴更衣的,先回去一趟反倒多麻烦些,我们先去吧。”
薛成琰自然也听她的:“好。”
还想着那道芙蓉羹只能等她晚上回去再用了,应该还在灶上热着没有冷掉。
小主,
他觉得好吃的,自然也要给姜琮月尝尝。
从算学馆去京郊,还有不短的一段路程。姜琮月路上无聊想拿本书看,可是书在薛成琰那边,她那只手被扣着也不方便拿,于是姜琮月有些无奈地说:“我想拿那本书可以吗?”
本意是让薛成琰放开她的手,可是薛成琰也听了之后像没听懂一般,答应了一声好的,而后便自己打开匣子,将那本书递给了她,手却仍然没有放开。
姜琮月顿了顿,也没有说话,只是另一只手接过了书,摊在膝头静静地看起来。
薛成琰怕她光线不够亮,于是俯身伸出手将车帘打开了些许,透出外面的光进来。
就他俯身的这个动作,两人靠得有些近,姜琮月的鼻子灵,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槐花皂的香气,似乎是刚刚沐浴更衣过了。
她愣了愣,看了看薛城琰一眼,似乎穿的确实不是上午的那件衣裳。
不过是出去吃个饭,还特意收拾打扮了不成?
姜琮月越想越觉得古怪,不知道薛成琰今天怎么回事。
到了地方,是一个不大的庄子,其中有几间农房,还有些衣着朴素,穿着围裙的人在其中行走忙活。
几条现杀的羊挂在屋后的架子上,正有人在上面割肉。除了涮锅子之外,似乎还有烤全羊可以选择,还有许多道关于羊肉的菜,做得有滋有味。
羊肉不是什么便宜的吃食,来这里的都是京都人士,大半也都是体面的,有些在棚下坐着,有些在屋内坐着。
老板看见这辆马车来,也知道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于是很有眼色地迎上来道:
“几位贵客,请里边坐。”
眼见着马车上就下来一对夫妻,样貌极为出众,是他毕生未见的那般出彩,倒叫老板看得愣了愣。
那位公子向身旁的夫人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