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冲动驱使着他开口说点什么，不管怎么样，他下意识想要吸引姜禾的注意力，希望那双澄澈干净的杏眸能够落在看一看他。

可嘴比脑子快，习惯性的，说出口的话便夹枪带棒，听起来极为刺耳。

宋韫微抿了抿唇，脑海中冷不防闪过她红着眼睛掉眼泪的画面，第一次生出了点懊恼的情绪。

但让他立刻承认错误，为自己刚说出口的话道歉，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宋韫从来不是个轻易低头的人，他总是需要台阶的。

于是他想，只要姜禾看他一眼，或者稍微蹙了蹙眉，他就道歉。

这么想着，宋韫望向她的眼神格外专注，仿佛生怕错过她的任何一个眼神变化。

然而姜禾没有看他，就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样，毫无反应。

五指，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中，握紧成拳。

姜北城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收回目光时，看向姜禾，姿态淡定而从容。

他说：“我没记错的话，他让你伤心了。”

姜禾微抿了下唇，如果哥哥指的是她在得知沈辞宴为了躲避她的骚扰而“转学”之后，那一段时间的惆怅和失落，那她的确无法反驳。

在姜北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姜禾的气焰便消散了大半。

从她的表情不难判断出来。

姜北城唇角下垂，目光深沉，语气不悦地说：“一个不识好歹又没眼光的家伙，忘了就忘了，我为什么要让你想起不愉快的事情？”

姜禾：“……”

她有点被说服了，但想想又觉得不对，疑惑道：“那你刚才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