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是呀,可能他早来汴梁了,发现了你与那尹公子走得近,所以就不敢露面了,说来也是,那位尹公子,容貌俊美,文武双全,又是丞相之子,当真是贵不可言,你相公自知不敌,才不敢露面避免羞辱,对了,你与尹公子现在是准备怎么应付相公呢?婉儿觉得,澹台姐姐只要带着尹公子去见谢璞,当面说清楚,你那相公定然放弃......”
不得不说,李婉是懂气人的,就算冷艳淡漠,一年到头都是冰川脸的澹台昭,此刻也绷不住了,眉眼寒气的看着李婉。
“你是想要诋毁我的名节吗?” 澹台昭冷声道。
“妹妹哪敢啊,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姐姐莫要见怪啊。”
呵呵,你与那尹公子这些日子在汴梁同行一车,同食一桌,出双入对,还好意思提自己的名节?脸哪去了?如此一来,倒是谢璞那混蛋也是活该,摊上你这么个媳妇儿,哼,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婉一副自说自话的得意儿劲,哪里有道歉的意思啊,完全是在添油加醋,声音是越来越大,把在场的大姑娘小小姐们,都给勾引住了。
澹台昭眉头皱得更深,如果李婉说的是真的的话,那么自己与尹佐走得近的事情,恐怕是传入了相公耳中,以相公的性格,的确麻烦大了。
正在澹台昭思索间,突然,李婉惊叫道:“呀!澹台姐姐,你相公诶!”
澹台昭闻言一惊,回过神来,仰头一看,果真发现一个身着蓝衫,步伐摇晃的青年,缓缓的走到了舞台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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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澹台昭的心突然一紧,神色慌张的站了起来,双目圆睁,一眨不眨的透过薄纱,望向台上的青年。
“献丑了!”
谢璞朝四周抱拳一礼,不再去看那道一直令人魂牵梦萦的眼神。
“好!唱得好!”
全场才子极为给面子高声称赞,谢璞又是拱手,又是鞠躬,才下了台,回到自己座位上,未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一道极其刺耳的声音。
“哼,要的是你作诗,你唱得什么玩意儿,丢了咱们天水的脸。”
原来是汪金巍这老小子在那嘲讽他,靠,哥还没去找他麻烦呢,这混蛋居然还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他面前,是不是得准备个麻袋套?
谢璞还在认真思考麻袋的事,文天祥与罗景仰却是已经替他出了头。
“谢兄这首歌,虽然让人感觉有些词不达意,但新奇风趣,感情丰富,就冲这份情绪,也绝不丢人了。”
“哈哈,天祥说得对,不像某些人,干啥啥不行,嘲讽第一名,真是废物!”
听到二人的话,谢璞笑笑,道:“不丢脸就好,其余的垃圾咱也懒得理会。”
汪金巍脸色铁青,本来想嘲笑一下谢璞唱的什么东西,没想到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明嘲暗讽,看着其他才子指指点点,他一怒之下,拂袖而去。
“呵呵,听了谢兄这歌谣,我总算是明白谢兄为何时不时流露一丝惆怅了!”
文天祥淡笑,一副看破一切的样子。
“哦,说来听听?”
罗景仰好奇道。
“恐这亭中,怕是有一位谢兄一直在思念的人吧!” 文天祥笑道。
谢璞一愣,没想到文天祥居然猜到了他的心思,索性点点头,洒脱一笑,道:“当时只道是寻常,过了今夜,便彻底过去了。”
文天祥和罗景仰相视一眼,他们好似猜到了一点,可具体究竟是什么,他们却无法猜解了。
从方才谢璞站在舞台上歌唱一曲后,那流露轻微伤感的醉姿,摇晃身体时,稍微显得颓废,又反而让人感到一丝傲然之气,顿时就吸引了不少才子。
在下台后,引得周边不少才子的敬酒和攀谈,表示对他的乐律造诣敬佩不已。
他正忙着回敬诸位,可突然,之前那个声音洪亮的小丫头居然走到他面前,屈膝一礼道:“谢公子,您夫人请您过去。”
此言一出,谢璞周边的才子集体呆愣住了,就连文天祥和罗景仰都是惊愕的望着谢璞,都没想到谢兄居然已经成婚了。
“去就免了,帮我把这封信交于她吧。”
谢璞已经下定决心了,当日看到澹台昭和尹佐在一起时,他就感觉不对劲,但望着澹台昭巧笑倩兮的画面,他便释然了,网不在大小,入局即是定局。
既然如此,与其身不由己,还不如趁现在没彻底卷入这个旋涡,赶紧抽身跑路,到时候不论做什么,是环游世界也好,找个地方隐居也罢,这也算是不枉此生了,至于你澹台昭有何目的,呵呵,小爷我不奉陪了!
谢璞拿出一份信件,上面两个大字,瞬间又把不少人给惊了一下。
“嘶~休书!”
古时候,休妻之事,很是不常见,一般而言,休妻有“七出三不去”的规定,七出乃是不孝、无子、淫佚、妒忌、恶疾、多言、盗窃,三不去则是有所取无所归、与更三年丧、前贫贱后富贵,妻子没有犯这十条规定的情况下,官府一般是不支持休妻的,当然,有权有势的人另算了。
很多人都是在功成名就后,希望多娶几房美娇娘,但是往往这种人,年纪都不小了,也无子嗣,不是为了续弦,就是为了享乐,再看谢璞,才二十出头,正值青春年少,怎么也没到养老的地步啊,居然就要休妻,这得是多大的事情啊?!
“谢兄此举断然不可!”
文天祥赶紧伸手抓住谢璞的手腕,连连摇头劝谏道:“虽不知谢兄与令夫人发生了什么,但抛妻不顾这等恶事,怎可如此啊?”
“呼~天祥兄,你来汴梁多久了?”
谢璞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望着文天祥。
文天祥虽不知谢璞为何有此一问,不过还是回道:“尚一月有余。”
“月前可否听说官家亲封了一位昭武校尉?”
文天祥一听,瞳孔一缩,心底瞬间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但他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略有耳闻,传闻她是女中豪杰,当时吸引了不少汴梁公子,奈何她已有夫婿,这才使得公子们黯然离去,后来又听说丞相之子其走得极近,时常闲逛于汴梁名胜中,惹得当时不少人都在窃窃私语,莫非谢兄要休之妻,便是……”
“对,就是她!”
谢璞抢先一步说完,另一手抓过休书,直接递给了小丫头,让她立即送回去。
从谢璞唱的歌中,就能听出他对这自己妻子用情至深,奈何那位澹台校尉如此行事不顾厚后果,倒是浪费了一桩天赐良缘。
奈何事已至此,无力回天,文天祥只能无奈一叹,摇头道:“可惜谢兄一片真心付之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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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可惜的,我觉得谢兄做的对,这等不知廉耻的妇人,谢兄只是休了她,已经算客气了,换做是我,若不打一顿再休,岂能出完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