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爸相信你说的话。不过我还是很好奇，还有什么原因让你决定去随军。”

“因为想让炸炮和南瓜近距离感受下如山般的父爱，爸，你不觉得炸炮太皮了吗？你都不知道他在红旗公社有多能惹事……”

还没说完炸炮的气人事迹，温南栀喘着大气跑过来，“妈妈，哥哥和祁爷爷家的安安哥哥打架了，安安哥哥哭得好凶哦。”

温南栀口中的祁爷爷是一名大学教授，和他妻子、海归儿子以及两岁大的孙子一同下放到这里，和花伯埙关系很好。

“哦吼，比他大两三岁都敢干架，不得了了。都要走了还给我闯祸，不带他回家了。”

等花珂拿上赔礼和闺女出门寻炸炮后，窑洞很安静，花伯埙眼角酸涩，很快，泪水滴在黄土地上，他知道还有很多同志在努力，他相信国家会迎来拨乱反正那天，可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等到那天。

当天晚上，温楚钊睡后，花明礼跟自己的父亲坦白自己想去当兵。

花伯埙睁着眼睛望着漆黑的屋顶，良久没有回应。

就在花明礼愈发不安时，他开口了，“你不止是我的孩子，你还是你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你要多为她着想。

说实话，你大哥出事的时候，我经常睡不着觉，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不应该强硬地逼他进部队，如果不是我的专横，他或许会是一个知识渊博的学者，或是一个工作细致的医生，他会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有几个活泼可爱的孩子……是我害了他，我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

我也对不起你母亲，我们结婚的日子，很少有时间陪她，她为我付出了很多，她是一个很好的人，是我没做好，我是一个不合格的丈夫。

我希望你在她身边，能好好照顾她，让她少操点心，她这辈子也不容易。她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你觉得她还能经受得住，又一个孩子离开她吗？”

花明礼喉头滚动，想说的话堵在喉间，任由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这一夜，花家父子俩彻夜未眠。

……………………………………………………小长剧场

屋内安静得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屋外没由来地刮起一阵风，吹得墙上悬挂着的干玉米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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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沾满血迹、遍体鳞伤的身影出现在窑洞前，穿过木门来到炕边。

“咦？是珂妹。

珂妹，你怎么在这里，这两个孩子是你的崽崽吗？真可爱。珂妹，你不太行啊，两个孩子没一个像你的。”

温南栀感觉脸有一点点冷，用力扯了扯被子，翻身继续睡。